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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教岁月(一)-小学男老师
2005年1月,我被评为小学高级教师,当时有个政策是评完高级需要进山支教一年。由于当年我的女儿出生了,所以我是第二年去的支教学校。
2006到2007年度,我在大山里的一所小学校工作了一年。这一年,有苦有乐,有喜有忧,有诗有画,有情有意。
没去支教前,我就知道孟庆浩,这将是我职业生涯中一个难忘的片段,应该把它留在记忆深处,所以,我时常记一些日记。一开始,我写得像模像样,但时间久了,写得就比较简单了,只是把发生的事情大概记录了下来。
我一直想把这一年的日记好好整理一下,王翊丹可这十年来,总是因为各种理由迟迟没有行动。假期中,我偶然走进了那所小学校,看到了和当年一样的校舍,和当年一样的操场。一切如故,宛若昨日。
回到家,我打开电脑,搜索出当年的日记。随着鼠标滚轮的转动,当年的人和事、景和物,列着队出现在我的眼前,一切都是那么清晰,一切都是那么亲切。
是时候该把它们好好整理一下了,给我的学生、我的女儿、我的朋友们讲一讲当年的故事。
(一) 远赴西沟来支教 初来乍到心烦躁
2006年8月30日
早晨八点整,我原单位双鹰小学的李校长开着车来到了我家门前。校长进屋后,与我父母简单寒暄了一下,我们便推开了防盗门。这时,我的刚刚一周的小女儿“哇——”地哭了出来。我放下行李,从母亲手中接过抽泣的女儿,紧紧地搂在怀里。校长站在门口,直直地看着,什么也没说,我转过身,直直地看了校长两秒钟,把孩子交到母亲手中,什么也没说,提起行李,径直向楼下走去……
汽车在崎岖的山路上行走着,我的心也在不断地颠簸着。
因为要评高级,必须有一年的进山工作经历。进山前,校长找我谈了话,我表示没有问题,同时希望组织看在我父母年迈体弱,女儿刚刚一岁的份上,给我分配个比较近的地方。校长满口答应着。
没过几天,人事主任告诉我,小刘,你的事,我跟教委说了。教委说,近的地方已经满了。我没说什么。
我没说什么,但不等于没想什么。呵呵,刚报名,近的地方人就满了。
八月二十三日,我们进山支教的老师到市里开了动员大会,其实会上也不过是那些想得到的事情,总结去年的收获,表扬一些先进的个人。同时宣传进山政策是多么英明,多么伟大,造福了多少人……
八月二十六日,门头沟区里也举行了所谓的欢送大会。会后,我与接受学校管人事的张主任见了面。那人挺能说,但我只记住几句——我们那里有三辆车,到时候可以接你,自己拿着行李多费劲。临别,我们互相留了手机号。
八月二十七日,张主任给我打电话说不能派车接我了。于是,我决定打车去,我宁可花一百五十块钱打车去,也不愿意自己扛着行李穿马路,挤公共。
呵呵,这就叫穷酸。
还好,我们的校长知道了这事杨幂绿苑,发了慈悲,决定亲自送我去那里。
校长这一路上不断地叮嘱我不要给咱们学校丢脸,要树立良好形象,要把先进的牌子捧回来……
我心里也在想,到那里,好好干,起码对得起自己。争取干一两件大一点的事,给山里的学校留个名,也不辜负自己这一年的辛苦。
……
蜿蜒的山路以四十迈的速度向前延伸着。我一边领略着我们门头沟的名山大川,一边看着马路边的深沟发悸。
“小刘,你看——”
顺着校长指引的方向,我看见一辆体形巨大的拉煤货车斜着冲出了马路,车头和车身成了直角,像被一个巨人生生扭断了脖颈。
……
蜿蜒的山路以三十迈的速度向前延伸着。
“小刘,你看——”
顺着校长指引的方向,我看见一辆大十轮侧躺在马路边的山脚下。死人一样地僵直地躺着。
蜿蜒的山路以二十迈的速度向前延伸着。
……
校长不再和我说话。
我不再和校长说话。
山路终于延伸到了目的地——李家庄中心小学。
校门开着。
我看见校门不远处的房子前蹲着个佝偻的老头。李校长说那就是这里的张校长。我不太相信,就这形象,简直一个吃饱饭晒太阳的闲汉。李校长看出了我的心思,他说这位校长的爱好就是蹲着。
——成天站讲台的人肯定没有这个爱好。
下了车,我主动与张校长打招呼——目的是希望他给我安排个好一点的工作。他看了我一眼,刚要做出笑的姿势,忽然,他用他的旁光发现了我们的李校长。于是那个刚要摆出的笑马上收了回去,又马上放了出来,当然,是对李校长的……
我突然明白他为什么爱蹲着。
我发现张校长看了我一眼,以为他要说什么,没想到他转过头指着我对李校长说,他的行李放到那辆金杯上,一会儿去西沟小学。
天啊,西沟!让我去西沟!就是那个全区最边远的地方?就是那个离最近的公交车站也要三十多里的地方!
也不商量一下,就把我打发到西沟!
一股无名火霎时像炮弹一样冲向我的脑门。
但是我像林冲一样忍了。我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
张校长终于和我说了第一句话——“他就是你们的点儿长”。顺着他指的方向我看到有个像庄稼汉的中年汉子笑呵呵地向我走来,他三十五六的样子,头发很乱,好像很久没有理也没有洗。他笑呵呵地要和我握手,我伸出手留恋造句,才发现他伸出的是左手,看到手握不到一起,他赶忙换了手,接着又呵呵地笑着说:“其实咱们西沟那儿挺好的。我姓吕,有什么困难对我说。”我随口应承着。他告诉我,我到那里担任四年级的数学语文教学工作,并且担任班主任。
我们的李校长要走了,车开到校门口,他又从车窗探出头,向我说了一句:“好好工作啊,给咱们学校争光!”我呆呆地向着他点了点头。
随着行李,我上了金杯,不知怎么感觉特别不对劲。
噢,知道了。
开始张校长不是说没有车吗?
我苦笑了一下。
司机的技术真不错,车子在曲折的盘山路上飞驰起来。我望着窗外的风景,眼前却出现小女儿哇哇大哭的情景,不知怎的,鼻头有些酸,眼睛有些模糊。
我索性闭上了眼睛。
大约过了三节课的时间,车停了下来。
西沟小学到了。
西沟小学到了,我的第一感觉是满目苍凉,不过这使我想起了儿时每次暑假开学的场景。
学校倚山而建,呈不规则的长条形,像当年胡子们留下的山寨黑衣教父。
虽然野草很多,但是家花野花都竞相吐着芬芳,迎接我这远来的客人。
吕主任(这里的人叫他吕头儿)让人从库房搬了一张单人床,挤在一间宿舍里艾维尼沃。当我把行李搬到宿舍时,发现这间屋中一共住三个人,非常拥挤,我的床是搬走了一个柜子才挤进来的。
中午吃了两个包子后,我靠在铺盖上和同屋的那位同胞一边看电视一边聊了起来。他姓赵,是这里做饭的大师傅。他给我介绍着学校的各种情况。原来浮水洲岛,以前这所学校也有很多人,可是现在搬走的人越来越多,三年前,附近的两所学校并到了这里,可全校也不过三四十人。聊着聊着,他不住地咳嗽起来,接着清了一下喉咙,“啪——”地一口李梓萌简历,将痰吐在他床边一个装了土的小桶里。我的喉咙一阵恶心。
赵师傅又用长者的口气说:“小伙子,在这里干什么都要留心点,西沟小学的情况复杂着呢?”
“咳咳咳……”“啪——”又是一口。赵师傅看我皱起了眉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唉,这人一上岁数,毛病就多了,真没辙啊。”
十二点了,我说:“赵师傅,遥控呢?看看中央5。”赵师傅没说话,一伸手从床边拿出一根竹竿,冲着我砸了过来。我下意识地往床里一躲,心想,这老东西脾气这么大,不播就不播,不看也没事,干嘛打人啊?
我正要发问,只见老人家用竹竿对着电视上的按钮点了起来,看着我的狼狈相,他呵呵地笑着说:“我这个‘遥控’不错吧?”
一场虚惊。
一会儿,赵师傅又“啪”地一口……
下午,大家的任务是打扫卫生,主要是拔草。对拔草我还是有一定感情的。我的童年以及少年时代一直在同庄稼地里的杂草战争。可以说,我对杂草是深恶痛绝的:大概从十岁左右开始吧,每个暑假母亲都带着我和姐姐到地里除草,那草仿佛总也锄不完,锄完玉米地里的第一遍,又该谷子地里的第二遍,紧接着是高粱地里的第三遍,一天又一天,批星去挂月回,周而复始,这就是我的暑假,从小学高年级到初中都是这样过来的。我的手也因杂草变得粗糙、强悍——人都是因为敌人而强大的。上了师范学校后,母亲又叫我同去除草,我坚决不去,不是我不孝,是我要去打工,是那十亩地的庄稼抵不上我假期打工一个月的收入。在我们这个种庄稼靠老天爷的地方,荒地是越来越多了。
我一边拔草一边想着当年的故事。刚上师范学校的时候,看到有人故意种草,我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这草拔还拔不干净,竟然还种它?真是岂有此理。那感觉就像山里闹狼,而政府不但不帮着杀狼,还不让村民猎狼一样。
这世上本来让人想不明白的事就多,想的人多了,自然有些人会编出些理由,于是大家就自认为想明白了。
学校很小,干了大约一个小时,杂草被我们消灭了一半。吕头儿说:“不拔了,留着明天学生拔吧。”
洗完手,吕头儿来到我身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小刘,你那个宿舍太挤,你们岁数差得也太多,说不来,那间西屋闲着呢。”说着,指了指学生宿舍边的一间房子,“你搬到那间屋子住吧,那屋没有电视,委屈你了。”他有些不好意思,下意识地用手掸了一下头发,一片草叶打着转从上面旋了下来,落到地上后,他赶紧用脚踩住,好像怕我看到。
“知道了。”我没多说什么,也没多想什么。
这间屋子实际上是个小仓库,乱七八糟地堆了很多。吕头儿告诉我把东西扔到门口就可以了。
大约过了半小时5d电影设备多少钱,总算把东西搬完了。我走出屋子准备透口气接着收拾。刚到外面,我就从别人的眼神中体会到自己蓬头垢面的形象,低头一看,早晨还是崭新洁净的白T恤简直就像一块抹布。那条自己最喜欢的裤子像被一条肮脏的鞭子抽打了几十遍,满是一条一条的尘土。我能想象出我的脸,我的头发是什么样子。
如果让母亲看到我,她会叹息。
如果让爱人看到我,她会落泪。
如果让女儿看到我,她会认不出我这个爸爸。
但是这对于我来说,对于在农田里长大的我来说,对于在建筑工地上挣过钱的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我找了一把扫帚,把它绑在赵师傅的“遥控”上开始扫房。吕头儿看见了说:“就住一年扫它呢?我们的房从来也没扫过。”
“住一天也得扫干净。”我淡淡地说。
……
终于把屋子扫干净,擦干净,整理好了。虽然很简陋,但我多少有一点喜欢这个属于自己的小小的空间了。
还好,这里洗澡比较方便。洗完澡,我换了一身衣服,擦了擦皮鞋,又找到了从前的我。
五点半,开饭了。吃的是米饭芹菜,我吃不下去,看着饭菜,就想到了赵师傅那响亮的咳嗽声。最后,我还是没吃。
我把饭菜都倒了,心里有几丝歉疚。早年家境贫寒,早已养成了节约粮食的习惯破鞋弃妃。
我想,这里要是养只猪就好了。

吃完饭,发现其他同事大概都回家了。原来他们虽然在这里有宿舍,其实都是这里人,家都不远。数了数,满校园只剩下我、赵师傅和看传达室的有些耳聋的老刘师傅。
我开始在校园里转了起来。
我看到了学校的旗杆上悬着已经褪尽了颜色并且带着很多大小窟窿的五星红旗。我并没感到奇怪,因为我听朋友说过,山里的学校国旗升上去后直到坏透了才把它降下来。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学校里什么都有,只是每间教室里的桌椅少了很多。多的大概有七八套,最少的是六年级,只有三套。我的教室里有六套。
这里也有电脑,但不像别的地方是放在办公室里,而是都在电脑室。
所有的教室的门都开着,这使我想到一个人人向往的词——夜不闭户。
我走进了我的教室井出有治,
我把教室收拾了一下。
天黑了。
我拿出MP3靠在叠得豆腐块一般的被子上听了起来。
我不想到赵师傅的宿舍里去看电视,虽然他人很好,但是我怕他的咳嗽。
我不想到刘师傅的传达室去看电视,虽然他邀请了我,但是他的嘴里好像一直刁着烟。
听了没有几分钟,蚊子在我身上盯了好几个大包。我这才发现原来窗子上没有纱窗。
我把单子盖在身上,准备睡觉,但是单子有些小,盖不住全身。我又把被罩拆了下来,自己钻了进去,心想,这回蚊子没有办法了吧。没想到这山里的蚊子本事还挺大,隔着被罩照咬不误,看来这环境好,连蚊子也身强体壮。
我索性把门窗都打开,拿起被罩在屋里舞了起来,就像跳大神儿一样。狂舞了几分钟,我赶紧把门窗关好。
在床上躺了几分钟,太闷太热。
我又来到了教室,用手机照着,找到了灯绳儿,一共两根,我拉了一下第一根,屋里没有亮,却感觉背后有光晃了一下,我出教室一看,发现三年级的灯亮了。
怎么?有鬼?
我又回到教室中,拉另外一根灯绳儿,这回灯亮了。一共亮了两盏。
我拿起教鞭——一根弯曲的棍子,当作打鬼的工具。然后壮着胆子去拉第一根灯绳儿,我感觉到三年级的灯灭了。再拉,再拉,再拉,再拉,我明白了,这根灯绳是控制三年级教室的。
我来到三年级,发现这里的灯绳也是一根控制三年级,一根控制四年级郑强辉。
嘿,这种培养团结协作精神的方法,还是第一次见到,不错。回去跟我们李校长说说,把全校的电灯开关全都改造一下。
我开始布置黑板,在上面写上大字“欢迎新学年”,写完后,我又把“新学年”改成“同学们”。写完后,又在黑板上画灯笼,画花,花草。画完后,站到教室后墙看,发现“同学们”三个字显得很脏。
脏就脏吧。
我回到宿舍准备睡觉。可是睡不着。
我又来到教室,用湿布把“同学们”三个字小心翼翼地擦掉……
当我再次站到教室后墙,发现那三个字还是和其他的方不一样。那三个字显得很干净。
干净就干净吧。
我回到宿舍准备睡觉。可还是睡不着。
我又来到教室,把黑板都擦了,擦得非常干净,然后重写,重画……
回到宿舍,我给媳妇发了个短信,简单汇报了一下情况。一会,短信回来了。手机上写着:“都几点了,你还没睡?”我一看手机,原来已经凌晨一点了。
我决心睡觉。但是睡不着,我依稀看到女儿在我下楼的一霎那,跟着跑了下来,一直跟在校长的车后,一直跟到了西沟小学,刚才灯绳的故事就是她在和我开玩笑,我终于捉住了她,把她紧紧地搂在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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