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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电脑会自动关机摆渡人也有KPI,完不成也会很闹心-炕上热乎

摆渡人也有KPI,完不成也会很闹心-炕上热乎

图 | 花瓣网
摆 渡
相传,三途川上有个神秘的摆渡人,每日只能摆渡一个灵魂,但,只有与他有缘者才能登上他的渡船,红尘摆渡,不忘前尘。
『摆渡人』
我是这血色长河上唯一的摆渡人,我没有前尘往事的记忆蔡依伦,也就没有前尘往事的纠葛,孑然一行,无所依托,不知来路也不问去处。
所以,只有我才能做这腥红暗河的主宰者,只有我,才是三途川上最合适的摆渡人。
在这里还有个女人叫孟婆,说她是个老太婆可能并不妥当,虽然她已经在这三途彼岸待了数不清的年月。
在我看来那张脸是清丽和熙的,不描眉画目也不涂脂抹粉,让人很难联想到皮肤皲裂步履蹒跚的阿婆。
我的工作是摆渡轮回,而她则是取来翻滚的河水,混上不知名的粉末慢慢地熬成一锅浓稠的汤,分发给上了岸的幽魂。
人死后要过鬼门关张善淇,经黄泉路,在黄泉和冥府之间有一条血黄色的长河。里面尽是不得投胎的孤魂野鬼,虫蛇满布,这条河便是三途川。
游离的魂魄只要渡过这条河就能转世往生,但只有同我有缘的才能登上我的渡船,不忘前尘。
那些与我无缘的便要堕入河中自行解脱。那下面是无休无止的撕扯,啮咬,自相残杀。
在河水的滔滔翻滚声中,慢慢忘记自我,不能超生。所以,三途川也叫做忘川。
还有啊,这些年来我还从未成功载过任何一个亡魂呢。
都说孟婆熬的汤是一种奇药,喝了便能彻底忘记曾经的那些白云苍狗,过往匆匆。
我看着一个又一个魂魄接过孟婆腥浓的汤药,看着他们滚动喉结,看着他们走上奈何桥。没有留恋,没有叹息,一如生,一如死……
『婉悦』
我本不叫婉悦的,这是我前生的名字完美中场,前生的爹爹是个渊博的人,他说“爱而肃恭之礼存焉,霍凡敬而婉悦之意备焉”,这名字便是由此而来。
其实啊,我是长在沧浪之水旁的无义草,也真真应了这名字,无悲无喜,无情无义。
无论这世间是春风十里,福泽满地还是江水为竭,冬雷夏雪,都与我无关,万物生灵各有其命,并不是在我的悲喜之间就能改变得了的。
许是我这颗不悲不喜不悯苍生的顽石心引来了造物的祖神。
那个慈悲无上的神将我贬入人界,叫我在下界走上一遭,待我诚心感悟了再回归仙界,于是我便投了人胎当了许些年的婉悦。
春花秋月七十六载,时光始终高扬着他的马鞭穿街走堂。
我尝尽人生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放不下。此间匆匆有人灰飞烟灭,有人逆天重生,这就欠下了一生的情债。
本是功德圆满之际,我却磕着头久久地匍匐在祖神脚下。
“你知道他为你逆天改命造下多少孽障张良卖布?万物自有天律,为六界所不容这是他躲不了的惩罚,我无法更改。”
我咬唇伏得更低“我懂,但是人死后总会有魂魄,可是他的却……您一定知道他在哪,我会补上他欠的债,求您让我去见他最后一面吧。”
祖神眼中似有怜悯“他早已不识得你。”
“那样,也好”
“罢了,你去吧……”一股虚无之力轻轻将我拖起,背上隐约有只手推着我前行。
『摆渡人』
冥界境内玄光蒙蒙,昼夜不分只能掐着时辰算天数,这会儿该是又一天了吧。
嗯?似乎来了一个魂魄啊。
我略略直起身子,挥手打亮折灯,长篙一撑缓缓向岸边驶去。
近了才发觉这是个年轻的女人,素白的衣裙拖曳在地上,长到脚踝的头发散散地披着,并未仔细打理却更像上好的锦缎。
单是站在那儿,就生出一股子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的气韵,与这压抑沉闷的冥府格格不入。
破风的小舟颤颤悠悠地靠上河岸,待稳住之后,我把手脚拢进斗篷,微微低头等着上船踩空的落水声。
抱了些可惜还有点厌恶的心情,可惜了这样飘渺的衣衫缥缈的人儿,要是掉进腥风扑面的河里即使出的来也该是另一番光景了吧。
“噔……噔……噔……”,船身摇晃了起来,几百年来第一次有人登上了我的船!
我惊讶之余向她轻轻一瞥,肌肤白亮细滑,让人想起微雨中摇曳的玉兰花,两弯新月眉淡淡的像是晨起的青烟,此时却微微蹙着。
睫毛打着颤,氤氲了一片墨迹,桃花色的嘴唇紧紧抿着,我忍不住心生赞叹,真是个别致的美人。
她阖上了眼,然后蓦然睁开,对上了我的眼,静静地看着。
谁说过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此时我似乎从这扇窗里看到了漫漫星河,飞速地流转,搅碎了一池春水,激荡着我的心神。
我不知道她眼中流露出来的是什么,是满足?是留恋?是恨意?
或者都不是,只是那东西应该很沉重,重得竟让我无法呼吸,重得让她背负了好多年。
『婉悦』
祖神说他那时神形聚散,只留下一片残魂漂泊在三途川上,那是个夹缝之所,是冥府和阳世的分界。
他是为六道所不容的摆渡人,不属于冥府也不属于阳界,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是非人非鬼非神非魔的存在。
这里到处都弥漫着死亡的气息,黄泉路上遍地枯骨,三途川下尽是孤魂。他那样皓皓如明月的人是怎么忍受的?
亡魂的怨念翻滚起来,凝成大片大片的雾气罩在河心,像天地未分时的混沌世界。
有个黑色的影子慢慢漂来,是艘小船,摇摇晃晃,无声无息,只有微弱的灯光在呼啸的风中一闪一闪。
此心安处是吾乡,近了近了反倒是怯了。
风卷着小舟悠悠地漂,男人长身而立,恭谨谦卑,宽大的斗篷一如黑色的鹰,静静盘旋。
他的容貌倒是没有多大变化,青色的胡渣顶出皮肤长到了合适的长度,摸上去应该会很扎手吧,终于不再是言笑晏晏的儒雅书生了啊,我悄悄地腹语,却不觉打湿了眼框。
三界彼端,九州之岸,我从碧落来,终于在这黄泉找到了你。还来得及见你最后一面,如此,甚好。
『摆渡人』
她安静地看着我,安静地流泪,一串串晶莹的水珠从眼里溢出来翻滚着从她的脸颊滑落,她很怪。
良久,她轻轻一笑,启唇:“你有没有兴趣听个故事?”
我是个孤独的人,有故事听自然是极好的,我略一颔首表示同意。
她缓缓开口“有个女孩儿,名叫婉悦,是相府千金,明眸皓齿,可爱伶俐,深得丞相宠爱,三岁言诗,七岁作赋,在京城里也是出名的小才女,是以丞相每次出游访友都会带上这个小女儿。
那年她十二,正是金钗年华,皎皎之珠,随父亲回乡拜会旧友。草长莺飞的二月,马儿摇着铃铛穿过江南烟雨的小巷停在一扇朱红大门前。
杜府,是有名的书香门第,家主是丞相的过命之交。
不同于皇城相府的厚重恢宏,青墙绿瓦之间,翠竹摇曳,楼台亭榭,曲折连绵,秀丽细致得更像是江南的女子,温婉端庄。
随父亲拜过了主人,婉悦便被下人引到了后花园中。
虽然常听她父亲赞叹江南美景如何熨帖人心,此番亲眼见着了也着实沉醉流连,少女心起不觉得玩性大发起来。
这个时节山茶花开的娇艳烂漫,葱葱茏茏像是燃起了一团团的火,在这古朴的烟雨之地煞是惹眼。
婉悦心里是极喜欢这种恣意张扬的的颜色的,虽然她一向只着素雅的衣裙。待走近了才发现还有个精致的秋千,看样子似乎是闲置了许久。
青萝蔓蔓窜了满架,红绿相映很是和谐幽静。
婉悦心里欢悦,提着长裙走过去,轻轻荡耍起来,白衣蹁跹,如穿梭的燕,化羽的蝶。
“你是谁?”身后有人疑惑地问。
她停下秋千转过头来,是个翠竹般挺拔的少年,乌黑的发都梳向头顶用碧玉冠束得一丝不苟,身着一件月白色绣花长袍,暗金的锦带散散系于腰间,恰到好处得凸显出俊逸修长的身材。
‘小女褚婉悦,随家父在杜府做客,不知公子是何许人也?’她敛起笑容,轻跳下来,欠着身子,做了个福,一派从容淡定。
‘在下不识,妹妹原是褚世伯的千金,怪小生方才唐突了妹妹。’听父亲说杜家有个独子他的身份不言而喻。
虽然说着道歉的话,他却先笑了,一如身后初放的茶花,忽地惊扰了岁月,在往事里悠长。
那是初见,她十二,金钗摇摇,他十五,束发而学。
他叫杜凌云,是府中唯一的少爷,天资聪颖,博闻强记。都说‘时人不识凌云木,直待凌云始道高’,她想,他原本就是一棵即将凌云的树。
杜家老爷是谦谦儒士很是惜才,婉悦自小熟读诗书,性格又单纯率直,与凌云更是相处融洽,于是甚得杜老爷喜爱,还曾与丞相笑言要把她早早娶入府中,当做自家女儿来宠爱,自是惹得她一脸红云无处藏身。
欢乐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无风的海面在酝酿着波涛。
四月花开绮丽,遍野芬芳,江南的水,搅着搅着染上了点点绿意。
京城来的快马策起一股风尘,看到传来的密函,丞相沉下了脸色,然后匆匆去找了杜老爷,婉悦觉得定是发生了什么。
次日晨起,丞相已经向京城赶去了,婉悦怅然,隐约觉得昨晚父亲坐在床边,抚着她的脸轻轻说道‘儿啊,爹这一去凶多吉少,你世伯会保你无虞多喜米,你一定要争气,努力活下去……”
后来杨时修,杜老爷说‘婉婉,你爹只是回去处理一些紧急的事情,他说江南才是适合你的故乡,让你在这里安心居住。’两个月后的一封家书,父亲告诉她家人都平安无事,无需记挂。慢慢地也叫她安下心来。
这里没有雪,没有那种漫天漫地的白。后院的茶花开开败败四个轮回,当初老是跟在父亲身后的女孩儿如拔节的苗儿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
这四年里她无疑是幸福的,没有父亲陪伴的日子,凌云是她的依靠。
他陪她走过学堂的每一处小径金梅央,陪着她把风筝送上春日的天,把鲤鱼放入夏日的湖,把秋天抖开金黄的毯,把冬天锁进深沉的柜。
十六岁的诞辰,他为她插上白玉做的簪子,向她立下誓言‘你会是我的妻,白首之时我们还要粥可温,共黄昏。我就是拼了命也会守住你这一世的喜乐安康。’
可惜,天不遂人愿。朝中不平,宦官当道,她的父亲势单力为什么电脑会自动关机薄,终被诬陷,昏君不明,下令抄家,远在江南的她,竟是唯一的活口。
噩耗如八月的雷,狠狠劈向了她。杜老爷说‘婉悦,你爹走时把你的一生都托付给了我,从此你就是杜家的表小姐,你是陈婉悦郑少清。’那天,府中遣散了大批旧仆,此后人人都叫她表小姐。
她强忍了没哭却从此一病不起,七月的雨一直淅淅沥沥没有停歇,她听说,后院的茶花都凋谢在了潇湘的雨中。
他日日在床前陪她,看着她愈来愈消瘦,一如院中的茶花,开到荼靡。他的心也被撕了个口子,越扯越大。
那日她笑得温婉,‘我只怕是快要不行了,你不如好好寻个姑娘成婚吧。’,他头一次对她厉色‘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妻,即使逆天改命我也要让你好好活下去。’
那是她七十六载岁月里最后一次见他,她是他的青梅,他是她的竹马。之后的那些年里,她是恨他的,恨他留给她的只是一人亘古的孤独。
听到这里,女子说‘故事结束了’,我诧异,结束了吗?这么仓促?这故事倒是泛着茶花土的微微酸涩味。
‘那个男子呢?他最后什么也没做吗?’我看着她的眼睛。
『婉悦』
什么也没做吗?你这种笨蛋怎么可能什么也不做呢!我低着头,不由得苦笑出来。
“她已经多日水米不进了,原本就单薄的身子如今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面色如打落在水中的茶花,泛着绝望的黄。
他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到处奔波为她求医访药,长白山的老人参,北芝堂的血灵芝,甚至是天山的雪莲他都寻了来,却不见她有些许的好转。
多嘴的小仆们私下闲谈,说表小姐得的只怕不是病,而是被什么缠上了,寻常医药肯定是没有用的,得去敬天地,求鬼神。这番话恰好被他听见,重罚了一众小仆,似无意却偏有心。夜来,他辗转反侧,还是起了试试的心思。
次日他只身上了道观,道长听罢原委,未做思量就拒绝了,‘这是天命,你我只是凡人,怎能妄想改命,强意而为是要遭神罚的,你还是去吧。’
他知道道长有法子,于是在山下长跪不起,道长仍是闭门不见,有邪僧谗言,南荒有渊岭,于沼泽之处有一倒山闲人,听说他非人非神非妖非魔,或许会有办法。他回府收拾了行囊,去看了一眼沉沉睡着的她,决然而去,那是他最后一次见她。
翻山越岭,一路颠簸,他一身狼狈地到了渊岭沼泽,意外的,传说中的地方只有一座小小的木屋。他攥紧拳头,在门外踌躇。
‘既然来了,为何不进来?’
他一咬牙,拂掉身上的尘土,推门而入。入眼是极小的天地,只一方茶桌,一张竹榻。
一个干瘦的老头盘腿坐在榻上,白色的胡子垂到了腿上,看来,他活了很久。老头面前摆了一局棋,并未看向他。
‘我知道你为什么来,但你知道你想求什么吗?’
他心下了然,深深一揖,‘既然您都知道,那就求您帮我,让她好起来,平安健康的活下去。’
‘这是她的命,注定要家破人亡,病痛缠身。她阳寿快尽了,你还是早些回去置办棺椁吧过珊彤。’老头落下一子,摇了摇头。
‘我不信命,只要能救她,求您!’他屈身,磕下长头。
‘真是固执,那你过来,要是赢了这局,我就帮你骑士风云录。’
‘承让了,不过,我一定会赢。’
‘你会后悔的,没有什么事情是不用付出代价的。’
‘我知道。’
‘我不能给她续命,除非用你的来换,这事有违天道,必回降下业果,你会魂飞魄散,再也入不了轮回,更是会为六道所不容。你可还愿意?’老头放下棋子,看向他。
‘好,我心甘情愿。’啪!黑子落下,掷地有声,他抬头,眼中一片凛然。
‘唉,你赢了。我会和你走的。’
他淡然一笑,又是一揖‘前辈,多谢!’
……
半个月后,她从沉睡中惊醒,杜老爷站在床前,两鬓竟然已经染上了点点斑白,赤红着双眼对她说‘婉婉,从此,你就是我的女儿,唯一的女儿。’
她再也没有见过杜凌云,追问的仆人,他们都说是因为救她欠了倒山闲人的恩情,为报恩随他仙游去了。眉眼间却纷纷闪烁其词,聪慧如她怎么可能相信,她追着自小跟着他的童仆逼问,终于知道了实情。
那之后,她便守着他给她的生命,爱着他也恨着他。这就是男子的结局,这就是所谓的真相。”
真好,用完了最后一点时间。
凌云,还能见到你真好。
『摆渡人——终』
船舷挨上岸边,她说故事真的结束了。
我看着她提起裙摆上了岸,然后转过身来,看着我笑,苍白的小脸染上片片嫣红。我想,她笑得真美,就像是江南二月的山茶花,开出火一样的娇艳。
“这些往事你果然还是都忘记了啊。凌云,山高水长,别来无恙?”
“你说什么?凌……云……?”她说我是杜凌云?我骇然。
“倒山闲人把你的记忆留给了我,我替你一直守着,可惜我快要守不住了,但是这些太残忍,我会带着离开,这样你就能安稳的活下去了……即使你忘了我,那样,也好……也好……”
她的白裙子燃起点点火星,然后是长发,一路向上,火龙咆哮着吞噬了她,然后她的身子慢慢变得透明。
我知道不能让她就这么消失,绝对不能,我狠狠地抓向岸上的杂草,挣扎着想要上岸去,可是我是这三途川上的摆渡人,我上不了岸,只能看着她留下最后一抹微笑,烟消云散,不留一丝痕迹就像从来没有来过。
我感觉到记忆开始凝固,变得冰凉,然后“啪”的一声,碎了开来!
我……是谁……?
这是……哪儿……?
……
我是三途川上的摆渡人,孟婆是我唯一的朋友,可我总觉得她看着我时眼里有一种怜悯,我不记得发生过什么事情,也没想过要深究,说不定无知才是我的快乐。
孟婆所在的岸边开满了血红色的无义草,我看着它时花瓣轻轻地晃着,沙沙作响似是有人诉说着相思。
孟婆说,“这花很美啊,你来取个名字吧!”
我侧目“这是我到不了的彼岸,就叫彼岸花吧……”
『后来』
很久很久以后,有传言,三途川上有个神秘的摆渡人,每日摆渡一个灵魂,只有与他有缘的,才能登上他的渡船,红尘摆渡,不忘前尘。
还有言,三途之岸开满了血红色的无义草,摆渡人每次靠岸都会久久地注视着那片无义草就像注视着前世的情人……
这些传言到底是真还是假呢?我也不知道。
我只是个普通的摆渡人罢了长歌一曲又是一个轮回,“彼岸花彼岸处,映万重,幽明路,花开叶落无双生,相念相思永不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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