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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色拉油碛口,因为孤寂而美丽-小学水平

碛口,因为孤寂而美丽-小学水平
青兰高速与黄河交汇处有一地名叫军渡,由此沿黄河左岸的景观公路北上,但见黄土高原连绵起伏到处沟壑纵横,俯视被深涧规束的黄河波涛涌动,心中顿时生出一种苍凉浑厚的感觉,下意识里似乎河对面的山头上有人扯着嗓子在吼信天游,那一腔的凄凉、悲壮、清俊和刚毅,随着开阔、顿挫和大气的曲调,弥散在壮伟的荒原中,萦绕在耳畔,时近时远,挥之不去。越往前走,心情越激动,不远处有个心仪已久的古镇在等待着我。
车子转过一道弯,眼前豁然开朗,这是一片两河交汇而形成的相对平坦的“T”字形开阔地,由东而来的一条河流径直伸向左面的黄河,在交汇处形成一个喇叭口状的巨大浅滩,西斜的阳光下,乱石磊磊,波光粼粼,水声淙淙。根据此前所做攻略,我断定这是黄河的支流湫水河。过了这片浅滩,在黄河之左,湫水之右,是耸立的山峦,一座翘檐碧瓦的古老建筑雄居山峦之上,与对面的大河形成对峙之势,格外显眼,其下是明清风格的窑洞式建筑,依山而建,层层叠叠,错落有致,一直伸延到河边哇冉吧,远远望去像中世纪的城堡。这是碛口?它彻底颠覆了我心中古镇的定式:那传统特色的店铺作坊,姿态各异的拱桥石梁,幽深僻静的弄堂,青青的石板路,古老的吊脚楼呢?在这里看不到熙熙攘攘的人流,听不见此起彼伏吆喝声。一头骆驼在河边昂首伫立着,旁边蹲着一位头上裹着羊肚毛巾,身披羊皮坎肩的老农,孤独地等待着游人的光顾。这个古镇像黄土高原上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村庄,斜阳草树,寻常巷陌,像寂寞开放的山丹花一样,毫不惊艳的进入你的眼帘,很多人读不准它的名字,更搞不清它的身世。
它的名字很普通,很土气,“碛”是当地的方言原力掌控者,就是沙石积成的浅滩,碛口因附近的黄河大同碛而得名。在这里,黄河带着青藏高原的风,穿过了青海、四川、甘肃、宁夏之后,拐入了黄土高原,左带吕梁高山右襟陕北高原,便有了沟壑纵横的晋陕大峡谷。从水利运输角度来看,晋陕大峡谷算不上一条黄金水道,河道时宽时窄,流水忽缓忽急,加上无处不在的沙碛暗礁,让行船成了一件冒险的事。即便如此,与黄土高原上的崎岖道路相比,峡谷水路还是便捷许多。当年无数的陕西、山西商人正是看中了这一点,他们无所畏惧,满载货物顺峡谷南下北上。峡谷两岸数不清的码头渡口、村镇集市也随之兴旺,成为一个个喧嚣热闹的商贸重镇。黄河,孕育了这些古镇的繁华。其中之一的碛口镇位于湫水河与黄河交汇处,湫水河携来了大量泥沙,挤占黄河水道,黄河河床在碛口以下由400米猛缩为80米,形成号称黄河第二碛(第一碛为壶口瀑布)的大同碛,混浊的黄河水像一头被激怒的雄狮,碛口成为一种地理上的天堑,雄心勃勃的商人们到此只能“望碛兴叹”,无论大小、远近的船筏,到达碛口便意味着水路运输的终结。那高高耸立的黑龙庙,便成了商人们时时企盼的吉祥路标,望着飞檐挑梁的庙宇,商人们长长地松一口气,终于可以脚踏实地,暂时告别那艰险的黄河水道了。他们指挥者众人将货物卸下,然后提起行囊,极为气派地跨进客栈,要来一壶老酒,几个小菜,惬意地品味着。有些倦意了龙珠之有罪,便坐在房间里的太师椅上,在昏暗的烛光下拨着算盘,仔细地清点着几天来的盈余,算盘声和着窗外的阵阵喧闹,极为动听地响起来。从黄河上游运下来的皮毛药材粮油碱盐,在碛口靠了岸,再经骆驼马骡驮运,转向内地的四面八方。回来时,再驮回棉花绸缎茶叶陶瓷烟酒洋火等货物,经碛口装船,沿河上行,销往黄河上游的大西北和蒙古等地,碛口因而形成了一个非常繁华的通商口岸,曾以“小都会”而盛传中国南北。据记载,在鼎盛时期,碛口的商铺、旅栈多达400余家,每天码头停泊的船只竟有几百艘,而过往的驮队更是不计其数。
作为晋陕峡谷里著名的水旱码头,碛口的辉煌并不遥远,终止的时间大约只有80余年,而此前是从明末清初开始绵延的三百年繁荣。今天走进碛口,只要稍稍说明来意,几乎所有的当地人都会对你津津乐道,谈兴最浓的还是古镇曾经的繁华,他们谈论的或许就是他们父亲或者祖父的经历。我们的导游小刘,从我们下榻的碛口客栈的历史讲起,如数家珍告诉我们她所了解的古镇。这个古镇其实不大,一条长约5华里的主街道就着黄河时曲时折,与主街相连的是十余条巷道。建筑是清代山区传统的建筑式样,顺着山势渐次升高。起伏曲折的街巷都用青石铺就蔡加敏,店铺都是高台阶平板门,老店里早已传不出买卖的吆喝声,一个个斑驳的大门紧闭着,犹如一双历经沧桑的眼睛在凝视着黄河,凝视着像历经岁月雕琢的晋陕大峡谷。街面上冷冷清清,除了几个写生的学生,看不到旅客和行人。错落的明清窑洞和老屋,原汁原味,房檐古瘦嶙峋,墙皮脱落如痂,抚模那一块块斑驳的老门陈砖,似乎还能听到古老的民谣从耳边飘过,不少老宅都雕有异彩纷呈的木雕、砖雕和石雕,显示着这户人家曾经的阔绰,灰墙黑瓦虽已经受了数百年风雨的侵袭,但仍然保留着当年的矜持。逛到一家名为“天聚隆”的油坊店里,只见大门、门廊、柱子以及墙面上都结了一层黑疤似的痕迹,小刘介绍说,当年碛口转运的货物主要是从蒙古来的胡麻油,有民谣这样唱:“碛口街上尽是油,三天不驮满街流”苏丹的禁宫。搬运工搬油的时候,随手往墙上和柱子上摸一把,日子久了,上面的油渍就有一指多厚,这油渍在不经意间成了沧桑岁月的见证。这古镇的建筑有个很大的看点,参观完一个院落后,不需出门,通过各种幽静通道前妻闹翻天,可以到达其他院落和街道,这种院院相通的建筑风格,在周边古村落的建筑上也得到了沿用,据称当时是为了安全防盗和相互通报,用现在思维来看,体现了人与人的和谐,人与自然的和谐,更体现了黄土高原黄河文化的激情与浪漫小希与阿树。不难想象,这种风格在信息闭塞、缺少文化娱乐的年代,给当年在古镇上生活的人们带来了多大欣慰。我们一边走一边看,一个个老字号从眼前划过,它们静静的诉说着与这古镇有关的故事,于是脑海中便浮现出一幅幅古老的国画般的市井画面,仿佛穿越时空的隧道,走进悠远、厚重的历史长河。
碛口最抢眼的建筑当属黑龙庙。从远远看到它的那一刻,就期待着走近它。这黑龙庙座东北向西南综琼瑶之云华,依山面水,叠立于湫水河与黄河交汇东北角的卧虎山上神薙,是古镇的制高点。特殊的地理位置和朝向,使它的基座与自然环境巧妙的形成一个半圆,半圆的边缘用方石围砌,以防止雨水冲涮。半圆正面是交叉对称的两道石阶,沿着石阶可以从左右两侧到达庙的山门。山门前是八根红漆大柱支撑的门庭,门庭上方是一座歇山顶的门楼,再往上是一个宏大的欧山顶,屋脊由琉璃瓦剪边,两端各有一个象龙头一样突起的造型伸向天空。尖而陡的“人”字形屋顶从屋脊向两边抺下来,然后四个角折叠回来,如鸟翼般高高翘起。前后建筑连为一体,三层屋顶上下相叠,飞檐斗拱,雕梁画栋,再加上左右两个小巧玲珑的钟鼓楼相呼应,使得整个庙宇显得错落有致,秀丽壮观。拱门之间有幅石刻楹联,“物阜民熙小都会,河声岳色大文章”,显示了当年小镇的气魄。小刘说,过去的时候,有钱的商人经常轮番请戏班子在庙院里的戏台上唱戏,这戏唱起来的时候,不仅碛口这边的人听得好,黄河对岸的陕西人家也听得清,就如民谣所说:山西唱戏陕西听。多少年来,这个小而奇特的戏台,演绎了古镇多少台上戏文,台下人生。站在黑龙庙右侧的鼓楼上,山峦、河流、古镇尽收眼底。初秋季节,正是黄河的旺水期,沿古渡溯流北望,河东是吕梁山脉,河西是陕北高原,黄河在群山的簇拥中滚滚而来。行至古镇上游不远处,拐出一道优雅的弧线,从夹峙的两山中挣脱出来,河域豁然开朗,古镇前面河床也极平坦,河水四处漫延,形成一泓宽阔的静水区域,乍看水流好象突然停了下来,只有细细察看才能发现水纹脉脉游动,好象是在故意向碛口展示自已质朴宽广的胸怀。等通过两河交汇处的浅滩,河面骤然收紧,水流迅疾加快,澎湃出许多汹涌的浪花,象是抖擞力量,展示威风,恢复了慑人心魄的暴戾,这就是大同碛。这母亲河、这大同碛成就了碛口,一度把古镇抬举得大红大紫——沟底峁上一个只有几平方公里的弹丸之地,竟然能成为晋陕蒙一带最大的水陆两运贸易码头,沟通数省,带动大半个中国的重要的通商口岸,群山大河里的一个商业重镇,闻名遐迩的交通重埠。正是夕阳西下的时候,遥想当年,码头泊了行船,人们正在吵吵嚷嚷地搬运货物,纤夫上了岸,商道上人马投了宿楠舞神夜,街巷里到处都是灯笼火把,旅店里、商铺里人来人往……这样的场景或许只在古镇的记忆中了。现实版的黄昏呢?总会残存些许市井的气息和浮华吧,我定定的看着,没有喧嚣的声响,没有流光的浮动,甚至没有普通山村的炊烟袅袅和鸡鸣狗吠,河边忽明忽暗的几盏灯火也淹没在一片昏暗中宋梓侨。除了寂静安然,什么都没有,我长久地凝望着暮色渐渐笼罩的庭院和票号,茫然地感觉黑夜掩盖了厚重的历史,凭借视觉印象很难再追寻到九曲黄河第一镇昔日的繁荣了。只有白天,荒草凄凄的商道摆在那里,斑驳的雕梁画栋摆在那里,坍塌的亭台楼宇摆在那里,墙上的油渍变为化石摆在那里,所有的怀疑没了依据,思绪才可以还原并不久远的历史。今天的碛口,像一个衣衫褴褛的时光旅行者,继续着一种衰败和萧瑟,或许最终沉浸于时间的荒原中。吴旻霈
“奇闻怪事常发生,年长了谁也记不清,三百年兴盛如刮风,世事更改不留情。”黑龙庙的正殿里,传出苍凉的三弦曲调。小刘说,当地一位盲眼老艺人,每天都在这里弹唱痛爱 夜蔓,这是收工的曲子。我仔细听了,听到了对一个时代的怀念与眷恋,还有那无可奈何的叹息,或许这是这座古镇最后的挽歌。
黑夜来临,我回到古窑洞改造的客栈,躺在久违的土炕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来来回回想一个场景:这样的月夜,什么是色拉油这样的地方阎孝国,悠然邂逅一位甩着长辫,穿着长袍马褂的账房先生该不奇怪——无论梦着还是醒着。只是遇见了该对他说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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