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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舍得我难过伴奏留守寡.妇自杀,调查真相令人瞠目结舌…-少年君

留守寡.妇自杀,调查真相令人瞠目结舌…-少年君
狭窄的小巷,昏暗的巷灯,冷风穿巷而过,巷子的另一头已经没有出路了,一个身穿连帽卫衣的男人低着头只能看到嘴角谭君平。
我端着枪示意他把双手举过头顶,但他没有按指令去做,只是扬起邪笑说:“二十年了,你是第一个将我逼到这种地步的警察,我挺佩服你的,不过那又怎么样?”
巷灯突然炸裂,巷子陷入漆黑一片,不等我反应男人已经冲到了我面前,我的腹部立即感到了一阵凉意。
耳畔传来男人阴冷的声音:“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真相吗?没错,我就是二十年前兰大碎.尸案的凶手,艾琴的确是我杀的,我将她煮.熟切.成两千多片,并不是你们想的毁尸灭迹,而是……”
剧烈的疼痛让我视线模糊意识丧失,我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了。
利刃在我腹腔内绞动,钩出了血淋淋的肠子,我捂着腹部瘫倒在地,眼睁睁看着男人走出视野,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啊!!”我弹坐了起来,大口喘着气曹丕墓,冷汗浸透了衣衫陆昱颉。
黑暗褪去我才发现在房间里,我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在梦里被这个看不清样貌的男人杀死了,这就像一个死亡循环缠着我,我颤抖的扒开了衣服,心口那道蜈蚣疤痕让我陷入了茫然。
我叫易阳,从小就患有先天性心脏病,没法做剧烈运动,所以我成了一名漫画家,半年前我的心脏病恶化,只有心脏移植才能保命,幸运的是我等到了供体,术后恢复情况良好,但恶梦也就此开始了。
门铃响了,这大清早的不用猜也知道是谁了。
自从我换了心脏后,女警肖潇就阴魂不散的缠着我,她希望我配合调查前刑侦队长张天来被杀的案子,没错,我的心脏就来自张天来,我很感激他,但这并不意味我的隐私就可以被肆无忌惮的侵犯。
我无奈的打开门放肖潇进来了。
肖潇打量着我问:“看你满头大汗,是不是又做跟张队和兰大碎.尸案有关的梦了?”
我压根不想搭理她,无力的坐到了沙发上。
肖潇取出文件,我瞟了一眼,全是跟器官记忆有关的资料,从黄帝内经到美国科学杂志应有尽有。
这半年来她一直试图让我相信器官是有记忆的,我压根不相信,但她却锲而不舍,不断找上门,严重影响了我的生活和工作,如果她不是警察我早就报警了。
肖潇翻开资料说:“根据美国科学家研究心脏是有记忆的,我国《黄帝内经素问》里也提到过,心者,君主之官,神明出焉,是有智慧和记忆的,刘嘉楠这些是国内外器官移植者性情大变的实例资料,麻烦你看一下……”
我很清楚她为什么这么执着。
肖潇从警校毕业就跟着张天来学习,是张天来一手培养出来的,在张天来过世后她就坐上了队长的位子。
一夜连跨三省逼得杀人犯宁愿自投罗网也不愿再逃了、凭借鞋印一个小时内抓住连毁尸灭迹都没处理完的凶手、打趴jian.杀女学员的省级散打冠军兼健身教练……。
关于肖潇的新闻在各大媒体上屡见不鲜,肖潇屡破大案立功不断,不止一次受到省里和公安部的表彰,被赋予兰津市三八红旗手称号,警校教授甚至拿她的事迹来激励女学员,作为女性以二十八岁的年纪能做到这个地步,在兰津市乃至全国都实属罕见。
我暗中了解过心脏供体来源张天来的为人,肖潇的作风跟他如出一辙,这也反映出他们师徒感情很深,她想找出张天来惨死的真相我能理解,只是她这样天天上门,见缝插针找我说什么器官记忆,让人不胜其烦。
张天来的案子并没有公开,作为心脏的受捐者我倒是知道一些情况。
本来那晚他们在追捕一名被通缉的杀人犯,但不知道什么原因张天来突然擅离职守失去了联系,导致犯人跑掉了,等同事在一条小巷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奄奄一息了,现场惨不忍睹,肠子和血流了一地,然而在现场却没有找到凶手留下的痕迹。
送医后张天来就不治身亡了,根据他生前签署的器官捐献遗愿,我得到了心脏供体。
虽然后来杀人犯抓到了,但在过程中导致一名无辜群众被挟持受了伤,据说变成了植物人至今还躺在医院,如果不是张天来违反纪律这事就不会发生了,因此张天来有严重过失,但考虑到他的声誉,警队决定不做公开,案子也转入了秘密调查,但至今仍是悬案一桩。
我不否认做的梦跟张天来的死有关,但这不过是肖潇缠着我说这案子导致的心理暗示罢了。
兰大碎尸案是张天来入职接触的第一个案子,一直没有破案仰月唇,是他的心结,我在张天来被杀的梦中梦到兰大碎尸案,这跟人的大脑一生都在接收垃圾资讯有关。
梦是一种潜意识释放行为,二十年前的兰大碎尸案这么轰动,以至于过了二十年仍有人在茶余饭后谈论,我都听到过好几次了,这让我被迫接收了垃圾资讯,在警察追犯人的梦中释放出来,就跟尿急梦到上厕所是一样的道理,根本不是什么器官记忆。
肖潇接了个电话说要征用我的车去城北,正好我也要去城北交稿,于是顺路送她了。
一路上我安静的开着车,肖潇摆弄着倒车镜挂下来的中国结,嘀咕道:“看你平时画二次元漫画,没想到喜欢这么古板的挂件,这东西张队最喜欢了……。”
我苦笑道:“大姐,工作和生活是两回事,能别往一块扯吗?”
肖潇不做声了,眼神却在车里乱扫找着跟张天来相关的痕迹。
我被肖潇弄的有点紧张了,虽然我不相信器官记忆的说法,但有一点我不否认,自从换了张天来的心脏后,确实产生了一点变化,以前我从不吃辣椒,但现在吃东西不放点辣椒总觉得食之无味,据我所知张天来的祖籍是湖南,平时吃东西无辣不欢,而最大的改变来自工作,我是画二次元漫画为主的,但换心后我的风格开始偏向写实,甚至会融入一些悬恐色彩。
人们常说在鬼门关走过一回的人对生活会有全新感悟,以前不敢尝试的都会试着尝试,在我看来我的这些改变就是这个原因。
兰津城北凉山地处荒山野岭,十分偏僻,零星分布着几个村子,道路两侧都是大片田地。
在快要到达现场的时候,远远我就看到山里冒起白烟,像是发生了山林火灾,山脚下还停着消防车和警车渡良濑准,大量手持农具的村民围在那议论纷纷,几个民警在疏散人群。
“山林火灾你们刑警队也管?”我纳闷道。
“你能走点心嘛,如果只是纯粹的山林火灾我会来这?”肖潇白眼道。
将肖潇放在山脚下后我也打算调头去杂志社了,但她却站在车前一动不动,示意我下车。
“啥意思啊,我赶着交稿啊。”我急道。
“下车,跟我一起去现场!”
“神经病,我又不是警务人员去什么现场,再说了我心脏不好,万一看到血腥场面受刺激了,谁负责?”
说完我就明白肖潇是什么意思了,她想通过这种方式来刺激我的记忆,简直疯了!
僵持了好一会我只好下了车,看架势不敷衍敷衍是走不了了。
案发现场在大山的一片林子里,法医队和技术队已经先一步到了。
当看到案发现场的情形时,我倒吸了口凉气,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林子的树上垂挂着飘舞的白幡,空中飘着大量灰烬,油腻味入鼻让人作呕。
一口大黑锅架在空地上,大黑锅里飘着一层油腻的絮状物质,一个被油炸的面目全非的人头就在油锅里浮着,地上摆着一对烧了一半的蜡烛,纸钱元宝散落一地,最诡异的是在油锅旁站着一个红色纸扎人,纸扎人手上拿着纸刀,上面还有血迹……。
一名法医用工具将油锅里的人头捞了起来,人头被炸的呈金黄色,面部组织鼓泡五官模糊,头发缠在上面,还在滴着油……。
这一幕被我看了个满眼,胃里立即一阵翻涌,忍不住呕了下。
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侦查员神情凝重的过来了。
“小赵,啥情况?”肖潇问。
小赵苦着脸把情况汇报了下,我在旁边听得一清二楚。
清晨五点左右山上突发火灾,在地里干活的村民看到山上有火光,马上报了警,与此同时他们也自发上山灭火,由于起火不久,在消防队赶到前山火就被村民扑灭了。
消防经过勘察发现,火灾的起火源是燃烧的元宝纸钱被山风一吹,天干物燥点燃了树木导致山火。
村民王向根灭火后口渴,跑到溪边喝水,突然看到不远处的林子里飘着白布,还有一股油烟味飘来,他一时好奇就跑过去查看,结果当场被吓的失声大叫,闻讯赶来的村民也被诡异的现场惊呆了,由此案发。
汇报完情况后小赵压低声音说:“师父,这案子有点鬼啊。”
肖潇皱了下眉没有说话。
小赵咽了口唾沫说:“纸扎人手上拿着刀,上面还有血,纸扎杀人了。”
眼看肖潇就要发火了,小赵做了个鬼脸赶紧借口给村民录口供匆匆跑开了。
这小赵还挺有意思,后来我了解到小赵叫赵鹏,刚从警校毕业跟着肖潇学习,还是个实习生,人很鬼灵精,有生意人的圆滑,队里的同事还给他取了个绰号叫小鬼。
小鬼赵鹏还是本市企业家赵明剑的儿子,是个富二代,我一直不明白他为什么放着好好的富二代日子不过跑来一线当刑警受罪,接触下来我才明白,原来他父母打理生意很少管他,把他放在私立学校寄宿,因为瘦小体弱老是被人欺负,这让他萌发了当警察才不会被人欺负的想法,于是瞒着父母偷偷考取了警校。
我并不是个迷信的人,不过现场的环境的确像赵鹏说的那样,很容易让人产生这种联想。
肖潇望着案发现场自言自语道:“会不会是贼喊捉贼呢……。”
我嗤笑了下,肖潇冷着脸问:“你笑什么?”
“这里这么偏僻,要不是山火十天半个月都不会案发,很明显是为了掩人耳目刻意挑选的地儿,刻意挑选又自己揭露,这不是自相矛盾嘛,哪有人傻成这样的,人家一大早在地里干活,有大量时间证人,不仅是救火英雄,还第一时间发现了现场,为警方破案争取了宝贵时间,这倒好,没有奖励不说还被怀疑是嫌疑人……。”我不屑道。
“贼喊捉贼是嫌犯转移视线惯用的伎俩,难道不该怀疑吗?”肖潇白眼道。
“大姐,那也要符合逻辑才行啊,我懒得跟你争,你们警察的事我跟着瞎掺和什么。”我挥手道。
肖潇从技术队工具箱里翻出鞋套、手套抛了过来,示意我戴上。
我不愿意戴,但肖潇强迫我进现场,为了尽快离开我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进入现场后那种阴森的气氛让我脊背发凉,我和肖潇来到了一名三十七八岁戴黑框眼镜的法医身边。
法医淡定的拿着镊子对油炸过的人头、尸块拨来拨去,嘴里嚼着口香糖,自言自语道:“炸得外焦里嫩,火候掌握的不错啊。”
我都快吐了这法医居然能把尸体当菜一样的点评。
后来通过肖潇得知这法医叫周天明,是清河分局法医室主任,解剖手法精湛,从业十多年,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起验错的情况发生,为支队破案立下了汗马功劳。
两年前,清河辖区内发生了一起惨绝人寰的灭门惨案,一户人家三代同堂七口人惨死家中肖益鸿,因为案件性质恶劣,凶手穷凶极恶,周天明为了给张天来争取破案时间李子峰吴昕,竟然在一夜之间解剖了七具尸体,找到线索得出结论,让张天来在不到四十八小时内就破案抓到了凶手。
这事如果申报的话都能打破吉尼斯世界纪录了,同事们暗地里都叫周天明“一夜验七郎”,这让他一下出了名。
其实就算不是这事周天明的名气也不小了,他是兰津医学院的客座教授,北方某刑警学院法医系的教授,在国内外发行的《法医学杂志》上几乎期期都有他的学术论文,攻克过关于溺水腐尸死亡时间精确判断的法医学难题,在业内名气很大,美国人甚至想把他作为特殊人才引进,给他绿卡提供永久居留权,不过周天明拒绝了陶朱公生意经,至于什么原因我也不太清楚。
“老周,情况怎么样?”肖潇问。
周天明说从油锅里捞起了八块尸块,能拼到一起,是同一个人的,死者为女性,年龄介于二十到三十岁,从局部生活反应来看,切口创面哆开很小,创源没有收缩,是在死后被分尸的,尸体被高温油炸过,无法提取指纹,DNA也遭到破坏,需要实验室做个什么PCR才有可能恢复,致死原因和死亡时间都需要详细尸检才能确认,纸扎人手中的纸刀血迹证实是人血了,但不知道是不是女死者的,还需要进一步化验。
介绍完后周天明就继续淡定的摆弄人头和尸块了。
肖潇嘀咕道:“手法这么残忍,有仇杀泄愤性质,分尸应该是为了方便运尸,油炸应该是为了破坏身份信息,这凶手有反侦察能力……。”
我捡起一张纸钱,弹了弹说:“嚯,做的跟真的一样,搞不好还能花出去西苑魅影。”
“别打岔!”肖潇瞪了我一眼问:“看过现场有什么想法?”
“有,觉得瘆的慌、恶心、想吐。”我说。
肖潇盯着我一言不发,那眼神像是要吃了我似的。
老实说刚才周天明汇报初步尸检情况的时候,我的脑子本能的运转了下,真想到了一些事但懒得说,不过看她这架势要是不说点什么恐怕很难脱身。
我犹豫了下说:“我感觉不像是仇杀和毁尸灭迹。”
“手法这么残忍,不是仇杀难不成还是劫杀?高温能破坏身份信息,这是基本常识,不是毁尸灭迹是什么?”肖潇皱眉道。
“从白幡、蜡烛和纸钱你能联想到什么?”我问。
肖潇一个激灵,脱口道:“灵堂!”
我嗤笑道:“如果你跟一个人有仇,杀了他后会给他布置灵堂吗?”
“在大多数熟人作案的案子中,凶手杀人后都会整理死者衣物,跟布置灵堂进行祭奠是一个道理,属于忏悔心理。”肖潇说。
我不吭声了,爱怎么想是她的事。
技术队的人汇报了初步勘察结果,在现场没有发现凶器,纸钱、蜡烛、大黑锅、纸扎人上都没有采集到指纹,分尸会有大量血迹,但除了纸刀上的血迹外没有发现一滴血迹,肯定不是第一现场,虽然采集到了很多鞋印,但都是村民发现现场围观时留下的,毫无价值。
我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现场这些东西不可能从天而降,凶手为什么要在大半夜背着尸块和大黑锅,带着大量祭奠用来跑到这么偏远的地方进行油炸尸体,这太多余了,完全不符合正常逻辑,这到底是为什么?
虽然我很好奇,但不想多管闲事,现场的环境又让我很不舒服,于是提出要走,不过肖潇并没有让我走的意思。
我不耐烦了调头就走,肖潇拦住了我的去路说:“简单看一眼就看出这么多,一般人可没这样的发散性思维,看来刺激有点效果了。”
说着她就强行拖拽我到尸体边,想让我更近观察尸体。
我一边挣扎一边大叫:“你神经病啊,我好歹是个漫画家,也是靠思维吃饭的,能想到这些有什么奇怪的,快放开我,不然我投诉你!”
技术队的人想上来阻止,肖潇瞪了他们一眼,吼道:“该干什么干什么!”
技术队的人不敢吭声了,埋头收集证据。
周天明无奈的说:“肖队,这样好像不太好,万一传到刘局耳朵里……案情外泄,咱们可要背黑锅啊。”
肖潇根本不理会,将我拉拽到尸体边,强迫我看恶心的尸体,我冷不丁跟油炸人头那混浊的眼珠子对了一眼,顿时吓的心脏暴跳,呼吸困难,视线一黑,一下栽倒在地了。
我没完全失去意识,能听到说话声。
“喂,别跟我演戏,快起来。”肖潇喊道。
我的眼皮被撑开,手电强光照了下来,心脏被按了下。
周天明急道:“肖队,瞳孔对光反应迟钝,呼吸微弱,心律不齐,必须马上送医,晚了怕是来不及了!”
听到这句话后我也彻底失去了意识。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在医院的病房里了,虽然心口隐隐作痛,但已经好多了。
病房门被推开了,小雨穿着低胸背心、牛仔短裙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胸口剧烈起伏着,发飙道:“是谁!是谁把我老公弄进医院了!”
我赶紧解释了怎么回事,小雨听完后气得俏脸通红,非说要去清河分局投诉肖潇,我安慰了老半天她才冷静了下来。
小雨叫张思雨,是我女朋友,半年前我去医院复查,开车的时候心脏不舒服,不小心把一个大妈撞倒了,大妈缠着我不放,本来我打算赔钱了事,但小雨突然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一把夺过钱塞还给我。
小雨说大妈是个碰瓷的,还拿出手机得意的说拍下视频了,要是不承认就到派出所放给警察看。
大妈心虚的想就此离开,但小雨拉着大妈不依不饶非要扭送她到派出所。
我的心脏不舒服急着去医院,一看事情要闹大就劝小雨算了,但小雨回头就呵斥,说我纵容碰瓷、为虎作伥、助纣为虐,把我教训的一愣一愣的,就在这时我的身体扛不住,一下晕倒了。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小雨在身边照顾,她不住的向我道歉,我没有怪她,但她坚持要对我负责,让我哭笑不得。
由于刚做完换心手术没多久,身体还有排斥反应申泽华,医生建议我住院观察几天,在这几天里小雨无微不至的照顾,让我很感动。
出院后我们一起吃过几次饭,小雨是兰津大学美术系的学生,我是搞漫画的,算是专业对路,我们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渐渐的我们产生了感情发展成了男女朋友。
按理说学画画的女孩都很文静,可小雨完全不是那么回事,相处的这半年来,每次约会出去我都提心吊胆的。
遇到小偷在公交站偷钱,别人不敢吭声,小雨却毫无畏惧的呵斥;在影院看电影碰到有人喧哗,绝对是她第一个站起来用眼神杀死对方;在餐厅看到有人插队名门媳,她上去就跟人家大谈社会主义文明建设……。
因为小雨我不下一次惹麻烦了,我心脏不好又不敢打架,但碍于面子每次都硬着头皮为她出头。
虽然小雨嫉恶如仇很爱打抱不平,但有时候她对那些被大人控制出来乞讨、卖花的小孩,又极其温柔,温柔的我都怀疑到底是不是同一人,不过也正是她这种性格反差深深吸引了我,让我着迷。
小雨回学校后我才想起稿子还没交,赶紧给主编打电话,不过却得到了一个糟糕的消息,主编把我的连载给停了,理由是漫迷投诉到了杂志社,说我风格突变,质疑不是同人创作,这次又不按时交稿延误排版,主编终于忍无可忍了。
我倒在床上重重叹了口气,都怪该死的肖潇!
为了找下家我逛了下动漫论坛,打算看看漫画杂志的招聘信息,却冷不丁在恐怖板块里看到了一条标题为“纸扎还魂杀人炸尸,有图有真相,干货!”的帖子。
我一时好奇点进去看了下,这一看惊的弹了起来,居然就是凉山命案现场的照片,照片不仅拍下了纸扎人拿着刀站在油锅边,还拍下了法医正在勘验的人头!
从照片的角度来看,是有人躲在现场附近树上偷拍的,我意识到了什么,上网搜了下,关于这案子的消息铺天盖地,经过网民的传播渲染,纸扎还魂杀人都成了各大论坛和微博的热点了。
其实案情外传并不意外,毕竟在警方赶到前那么多村民都看到了,想封锁消息根本不可能,只是没想到有人拍了现场照片,还给传上了网,这跟村民小范围传播完全不是一回事,这年头无论什么事一旦上了网,不用十分钟就全国皆知了。
身为这案子的负责人肖潇麻烦大了,不过这跟我没半毛钱关系,关掉手机我就蒙头大睡。
这事经过一夜发酵都传到了医院,无论是病人还是医生,甚至连保洁阿姨都在谈论,简直无孔不入,我立马收拾东西逃回了家。
中午小雨来找我吃饭,也提起了这事,说过来的时候听到公交乘客、早点摊贩、广场舞大妈都在谈论纸扎杀人的案子,他们学校的论坛都被这案子的照片占据了,全校沸沸扬扬,路上的警车明显比平时多了好几倍,好像造成全城恐慌了。
“易阳,你说纸扎人真的会杀人吗?你不是去过现场嘛,能跟我说说嘛。”小雨晃着我撒娇道。
“你不是吧,你可是个大学生,这你也信?”我苦笑道。
“人家好奇嘛,你也知道我平时爱看侦探小说,快跟我说说啊。”小雨嘟嘴道。
我翻了个白眼,连小雨也对这案子产生了兴趣,真是躲不开了,不过如今小道消息满天飞,社会关注度极高,想不关注都很难,架不住小雨的撒娇,我只好把现场的情况说了下。
小雨像个侦探似的在那嘀咕:“照你这么说凶手在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线索,是有预谋的杀人炸尸喽,既然有很强的反侦察能力,又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布置灵堂现场呢?这不是自相矛盾嘛,他为什么要做多余的事,到底出于什么心态呢?”
我皱眉说:“好不容易才摆脱了肖潇,你又开始跟我谈这事,咱还能不能好好吃顿饭?”
见我不高兴小雨转移了话题,不过在吃饭过程中她几次忍不住想提,但碍于我的原因只好憋住了,我们只能尬聊其他话题,整顿饭吃的极其郁闷。
吃过饭后小雨说下午有课要回学校,我送她到楼下打车后才返回了家,还没进屋却发现门缝里塞着一个信封,我警觉的在楼道和电梯口找了下,并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我打开了信封,里面放了一个U盘,出于好奇就插到电脑上看了下。
U盘里是一段视频,从画面来看是监控拍到的,监控正对着清河支队的大院战怡麟。
视频拍摄于28号的凌晨一点左右,也就是昨晚,由于拍的是建筑物,要不是时间数字在变动,我还以为是静止画面,看了大概五分钟左右,眼睛都发干了,正当我打不起精神的时候突然大院侧面的地上出现了一道人影!
这道人影被月光拉的老长,没一会有个人从大院里出来了,这人动作僵硬古怪,还不走正门翻院墙离开,我心里咯噔了下,难道是嫌犯从支队逃跑?
我将画面定格放大看了下,不看还好,这一看立即吓出了一身白毛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卧槽,居然是那个红色纸扎人!
纸扎人怎么可能自己活动?这摆明是恶作剧了,不知道是哪个混蛋用这种剪辑过的视频整我!
我拿过信封看了看,是很普通的白信封,上面没有半个字,从医院回来的时候没有发现有信封,送小雨下楼的时候也没发现,上来的时候才发现,也就是说这人只能利用我下楼的这个时间塞信封了。
我跑到楼下找岗亭里的保安,让他们调取我下楼这段时间有没有陌生人进出小区,保安倒是挺配合你怎么舍得我难过伴奏,但看过监控后并没有发现。
我不死心敬颂教安,又让保安把一天的监控给调出来,凶手有可能早就躲在楼里了,保安耐着性子给我调了,结果显示进出小区的全是住户,倒是有两个送外卖的,但小区保安很尽职,连外卖都不让送进去,只能放在值班室让住户自己来取,唯一的外来人员是小雨,但小雨不可能干这种无聊的事。
真是见鬼了,这信封到底是谁塞在我门缝里的?
我不可能去调查整个小区的住户,这事只能作罢了。
我坐到电脑前发了会呆,突然意识到这视频角度是清河支队自己的监控系统拍到的画面,除了内部人员外其他人根本弄不到!
我在清河支队就认识肖潇,听说昨天肖潇害我入院被领导问责了,该不是她记恨用这种法子报复我吧?玩时间差、利用反侦察技术让我查不到是谁送的,这可是刑警的强项!
越想越觉得这种可能性最大,我一时火大拨通电话劈头盖脸一顿骂。
直到我发完火肖潇才说:“骂完了吧?我害你入院的确过分了,你可以指责我但不能冤枉我,凉山杀人案被人传上网,引起全市恐慌,我都焦头烂额了,还有功夫干这无聊事?”
“那除了你还有谁能搞到内部监控视频!”我气愤道。
“不可理喻!”肖潇本来要挂电话了,不过她好像意识到了什么,问:“你刚才说收到了纸扎人跑出支队的视频?”
“明知故问!”
肖潇想了想说:“早上技术队想进行复检,结果发现纸扎人不翼而飞,我们也调取了监控,你能把视频发来比对一下吗?”
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我将视频传到了肖潇的手机上,一分钟后她给我回了电话说:“虽然不知道是谁泄露了视频,但我一定会调查到底给你个交待。”
说完肖潇就挂了电话。
这就打发我了?正当我要发火的时候突然一个惊颤,她这话好像在说视频内容没经过处理?靠,纸扎人真自己跑了?!
我把这事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以肖潇的性格这事确实不像她干的,既然不是她那会是谁?
想来想去也没有答案,索性我把这事抛一边研究起了视频,纸扎人自行活动这毫无科学根据嘛。
我将视频看了不下二十遍,反复定格放大也找不到任何破绽,只好作罢了,反正警队有物证鉴定中心,他们的视频处理技术还是值得信赖的,我倒要看看肖潇怎么给我交代。
抗排斥药的副作用很大,让我一直想吐,吃过药后我就浑浑噩噩睡着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才被手机震动给吵醒了。
醒来发现都凌晨两点了,电话是小雨打来的。
刚接起我就听到了小雨的抽泣声,顿时睡意全无,紧张道:“小雨你怎么了,三更半夜哭什么?”
小雨一边哽咽一边说。
凌晨一点左右,小雨舅舅的女儿宋婷被人谋杀了,报案人是个小偷。
宋婷是个离异的三十多岁少妇,独自一人经营烟酒店,为了省钱宋婷吃住都在店里。
夜里,一个小偷打算盗窃名贵烟酒变卖,弄开了卷闸门往上推,卷闸门突然发出一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弹到了上面,小偷发现脸上溅了不少水,伸手一抹全是血,紧跟着他发现店里有烛火,探头一看,当场吓傻了眼。
店里挂满了白布条,地上有一对燃烧的蜡烛和三支点燃模拟清香的香烟,阁楼下垂挂着一个女人在晃荡,满嘴都是血,地上有一根铁链,铁链一头栓在卷闸门上,另一头上有个钩子,钩子上钩着一条血淋淋的舌头,一个红色纸扎人手握铁链阴森森的站在阁楼角落里……。
小偷意识到是自己推卷闸门把女人的舌头给扯下来了,他不敢跑了,因为他明白人命案警方一定会追查到底,他宁愿背个盗窃罪也不想背杀人罪,于是主动报了警。
因为现场太血腥,警方没让家属看现场,现场情况还是小雨跟妈妈、舅舅一起到现场后,趁妈妈、舅舅悲恸哭泣造成混乱,偷偷挤进去看了一眼发现的。
当听到阁楼角落里有个红色纸扎人的时候我愣住了,该不是那个从支队跑出去的纸扎人吧?
小雨的抽泣声把我的思绪拉了回来,我问她在哪,她说警方要对表姐宋婷的人际关系进行了解,她陪舅舅去清河支队了。
本来我打算赶过去,但小雨没让我去,我只好先安慰了她几句。
挂了电话后我陷入了迷茫,先是我自己收到了纸扎人逃出支队的视频,接着小雨表姐被出逃的纸扎人“杀”了,这事还真他妈邪门了!
我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全是那诡异的红色纸扎人身影,这事现在牵涉到小雨就得另说了。
在我做完手术住院期间,医生曾告诫我,必须坚持服用抗排斥药物,否则仍活不过十年,要不是小雨的出现,我的未来将是灰色的,是小雨陪我度过了最艰难的时期,现在小雨这么难过,作为男朋友我不能什么都不做。
想到这里我爬起来披上外套就冲出了门。
凌晨两点的大街上空无一人,空气很凉,我驾车朝黄石路的命案现场疾驰,然而当我想拐进黄石路的时候却被巡逻警车给拦住了。
交警让我出示证件,询问我到黄石路的原因,我说要去麻阳路经过,交警直到核实了我的身份才说黄石路有交通事故让我绕道。
虽然我明白怎么回事了,但还是绕到街尾看了看,不出所料街尾也停着巡逻车,整条黄石路都被封锁了,看样子已经要求交警队协查了,有了前车之鉴他们不想再让案情泄露引起更大的恐慌了。
我本打算联系肖潇,但她在我入院抢救这件事上受了处分,我自己身体又未完全恢复,这节骨眼上实在不适合进血腥的案发现场了,而且主动找她也太没面子了,于是就作罢了。
在回去的路上我满脑子都是这案子,虽然两起案子的杀人手法截然不同,但是同一人无疑,因为嫁祸给纸扎人和布置灵堂现场的手法太特别了!
两天两起命案,这是个连环杀人犯!
在一般情况下,连环杀人犯第一次作案往往会因为不熟练、紧张等因素,导致在现场留下大量痕迹线索,凉山炸尸案是第一起,应该有警方遗漏的线索,想到这里我马上调转车头,朝着凉山开去。
深夜的公路空荡荡的,一小时的车程我只花了二十分钟就开到了。
我将车停在了山脚下,却迟迟不敢下车。
夜晚的凉山万籁俱寂逍遥刀仙,漆黑一片,山风呼呼作响,猫头鹰的叫声从深山里悠远的传来,让人瘆的慌,一个人来这种鬼地方还真有些怕,不禁让我想到凶手要带着纸扎人和祭奠用品,尤其还要带着尸体上山,在空无一人的林子里炸尸,这心理素质得多强!
犹豫了半天我才鼓起勇气打着手电上了山。
山路上时不时蹿出的小爬虫都能吓我一跳,最恐怖的是我总觉得身后有脚步声,但一回头却什么也没有。
我加快了脚步,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突然听到了隐隐约约的哭声,汗毛顿时竖起,头皮都麻了,身体不知觉的哆嗦了起来。
本来以为是我自己想多了,把山风呼啸听成了哭声,然而当接近案发树林的时候哭声越发的真切了,我意识到不是山风了,真的有人在哭,还是个男人!
虽然确定是人在哭了,但这样的环境仍让人毛骨悚然,我抹了把冷汗,心中暗骂,谁他妈大半夜有病在这里哭吓唬人。
我顺着哭声找过去了,林子里有个火堆,空中飘着大量的纸钱灰烬,地上映出了一道鬼魅般的影子。
烧纸钱?又是谁在祭奠,难道是凶手?!
我关掉手电,蹑手蹑脚打算靠过去看个究竟,就在这时我的肩头突然搭过来一只手,吓得我浑身战栗,“啊~~”的叫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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