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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隐约约造句触目惊心!上百村民围着垃圾场挖冻肉!鸡翅牛肉去向成谜-金华辣妈帮

触目惊心!上百村民围着垃圾场挖冻肉!鸡翅牛肉去向成谜-金华辣妈帮





图片上的这些肉,是有人从云南某垃圾填埋场里三四米的深坑里刨出来的。但是,腐烂的鸡脚,鸡翅,牛肉,散发着腐臭味,这些肉从哪儿来,将到哪去?
近日,云南广播电视台报道的“云南上百村民私挖填埋的腐烂冻肉再销售”新闻引发网友关注。上百村民垃圾场刨肉出售 已持续两年
说起鸡脚,鸡翅,牛肉一类的冻品,那可是云南人餐桌上比较常见的佳肴。这些冰冻肉类一是来自国内养殖场,二是来源于进口,当然还有一种见不了光的渠道,那就是走私。
近日,有人向云南广播电视台提供线索称,今年三月中旬,红河州金平县一批被查获的走私冻品,在填埋进垃圾场之后,被当地村民挖出来卖到市场上,并且这一现象已经持续了两年。

从观众提供的视频中可以看到,上百村民聚集在金平县金河镇的一处垃圾填埋场里,把已经填埋进垃圾场的走私冻肉一箱箱地挖了出来。路面上到处散落着包装破损后掉出的鸡脚。

填埋场附近的公路两旁,停放着村民等候的摩托车,冻品一挖出来就马上运走。整个挖掘过程昼夜持续。知情者透露,每次当地打私部门对查处的冻品进行填埋处理后,周边村民就会进行挖掘,参与人数少则近百人,多则四,五百人。
已形成挖掘、收购、运输、销售一条龙产业链
4月18日,记者前往金平县进行调查。在距离县城10公里的三家村,找到了这个垃圾填埋场。

△这就是视频拍摄地:当地人称“三家村垃圾场”。
整个垃圾场占地约三个篮球场大小,周边弥漫着刺鼻的腐臭味。几个四、五米的深坑里,随处可见腐烂的鸡爪、鸡翅。

为了一探究竟,记者下到了这个深坑。垃圾堆里已经没有了填埋时完整的走私冻品,散落的纸盒均已被损坏。外包装上的标识显示,货品为鸡翅和牛肉冻品。


知情人介绍,当地打私部门每隔一到两周,会将查获的冻品拉到这个填埋场销毁。两年来这里已经形成了村民挖掘、专人收购、专人运输、专人销售的一条龙产业链。

在垃圾场旁边县道的空地上,记者注意到这样一块牌子:停车收费50元。在臭气熏天的荒郊野外,这样一块收高额停车费的牌子显得很另类,不免让人质疑,这个垃圾场里究竟繁衍出了什么赚钱的产业?
记者亲历!警察走后 上百村民一涌而上到坑里刨肉
4月29日,记者再次接到线索,相关部门在三家村垃圾场填埋销毁了10车左右冻品,市值上百万元。三天后,记者亲眼见到了上百村民在坑里刨肉的情况,场面令人震惊。

4月30日,记者再次来到了填埋场,此时在填埋场周围停放了几辆警车,现场拉起了“打击走私肉,打击盗挖盗掘”的标语。

在填埋场周围拉起了警戒线,几名警察在现场看守,周围没有见到挖肉的村民。记者继续沿着106县道公路行驶,逐渐发现填埋场周围的几个村子路边停着很多三轮车,摩托车,村民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
5月2日,这是走私冻肉被填埋后的第四天,警察撤离了垃圾填埋场,上百名村民涌进了填埋场。



覆盖的泥土很快被挖开,戴着帽子,口罩,身穿罩衣的村民们,下到了三,四米深的坑里。他们分工明确,挖出的冻肉被一袋一袋传递到坑外。

知情人士:“填埋以后当地老百姓又把它弄出来,弄出来之后当地的小混混就在半路收点保护费,就这样。”
填埋了四天的冻肉有的已经开始变质发臭,上面长满了蛆虫。

品相稍好一点的肉品重新装进准备好的袋子里,随即被三轮摩托车运走。参与的村民有近百人,他们轮换进入填埋坑,路边不时有车进入供应盒饭。整个挖掘过程不间断地持续了三十多个小时,直至填埋的走私冻肉被全部运走。

这些被挖出来的走私冻肉,究竟会拉到哪里去呢?
运送车辆行踪诡秘冻肉被运往何处无法得知
记者注意到,运送冻肉的大多是三轮摩托车,填埋点周边停放的其他车辆并没有装货的举动。知情人士透露,三轮摩托车仅是起到摆渡的作用,冻肉被拉出填埋场后,会有收货人引导到货车停放点集中装运。由于警惕性较高,货车不会停留在附近的停车场。
在距离填埋场不到一公里的地方,记者看到了一辆货车。货车周边摆放着成堆的冻肉,有村民正往车上装货。


沿路堆放着各种装肉的袋子,这些肉究竟要拉到哪里去呢?



货车出来后明显加快了速度,在金平县城附近甩开了记者的车辆,进入到一个隐蔽在山林里的砖瓦厂,由于砖瓦厂看守严密,记者的车辆无法靠近。第二天,记者在路边再次找到了这辆货车,它已经来到了距离金平县城20多公里外的蛮耗镇。此时,货车车头前放着一块“空车拉货”的牌子,货车司机不知去向。

记者停留观察了一段时间,确认车上已没冻肉,之前的冻肉究竟被卸在什么地方无法得知,可推测,这辆小货车仍然只是其中的一辆中转车。
回顾这段时间的调查,4月29日,当地相关部门填埋查缴的走私冻肉; 4月30日,记者到达填埋场时,当地气温24度,有降雨,之后的三天里,降雨一直持续,并伴有暴雨天气。在这样的气候条件下,十辆货车数百吨冻肉制品埋到地下四天后,全部被挖出,就这样消失了......
私挖冻肉销售已是公开的秘密
为了寻找那些消失的冻肉,记者走访了金平县多个乡镇。在当地,三家村垃圾填埋场盗挖销售走私冻肉的事,几乎人人皆知。但对这些肉如何被运出?运到了哪里?什么人在操纵等问题讳莫如深。
记者采访所到之处,问及三家村垃圾填埋场,村民都能明确说出,那里填埋的是当地打私办等部门查获的走私物品,主要是鸡爪、鸡翅、牛肉等冻品。

记者:“挖的那些是什么人?”
村民:“就是本地村子的。”
记者:“没有人查吗?”
村民:“查不过来,太多了公安的到那边还不是要挖,埋的挖机来了,那些人就钻到下面(坑里)去”。
记者:“到这种疯狂的地步了?”
村民:“是了嘛。”
记者:“是哪里的来倒的?”
村民:“打私办的查到了,武警查到了都会拉到这来埋。”

有村民告诉记者,这些走私冻肉制品被查获填埋后,会有收货的老板找附近村民来刨坑找肉,每次填埋的冻品少则几十吨,多则三、五百吨,需要上百人几天才能挖完,从填埋场挖上来的肉,有专人在路边回收,并运输到其它地方进行销售。
沿着106县道行驶,在距离三家垃圾填埋场直线距离15公里的金平县铜厂乡。记者在街上的一家冻品零售店,发现了标识不清的冻肉。

记者:“这个是多少一包?”
商户:“这个25块一包,就是这种是不是”
这家小卖部的冷柜里存放着很多品种的肉类,包装上只有简单的几个英文字母和数字,没有任何质检合格标识。

记者并未找到与填埋场相同包装的冻肉,而当地人对于这些冻品的来源显得很谨慎,不愿多说。记者提及三家村填埋场冻肉的去向时,当地人说,冻品被卖到了昆明。
记者:“挖这些冻品到哪里去卖?”
村民:“拉到蒙自,昆明那些地方去卖。”
记者:“有些什么东西?”
村民:“鸡脚,鸡翅,牛肉那些。”
记者:“拉得到昆明吗?”
村民:“昆明出去都怕还有啊!”
至此,记者对盗挖走私冻肉贩卖的线索就中断了。那些深埋在地下四天又被挖出的走私肉,最终走向了哪里不得而知。
为何屡禁不止?
记者调查采访发现,红河州金平县当地人对于偷渡走私,挖冻肉的事情似乎已经习以为常,而当地也进行过多次整治,为何此类事件还是屡禁不止呢?

关于村民私挖被销毁的走私冻品的新闻,早在2016年就已经见诸媒体。金平县因与越南接壤,历年来走私活动猖獗。2016年10月8日,金平县集中销毁走私冻品473多吨,货值约1800万元。
1、2015年1月,云南金平边防大队查获走私冻品675吨,涉案案值近1000万元。
2、2016年10月1日,红河日报报道,金平县公安机关查获走私无主冻品400余吨,于10月8日依法在金平县垃圾处理厂进行无害化深埋销毁处理。之后的几天,在金河镇垃圾场蹲点守候的民警发现,有村民持手电进入销毁冻品现场挖掘冻肉。警方多部门前往处置,迅速封锁控制现场,对村民的行为进行训诫。
3、2016年10月8日,金平县集中销毁走私冻品473多吨,货值约1800万元。
4、2016年10月18日,者米乡政府接到群众举报,称有部分村民到金河镇垃圾处理厂挖走已填埋的走私冻肉,涉及6个村寨近70户村民。者米乡政府通过宣传动员等方式,入村销毁冻肉1吨多。当天有人在金河镇十里村街上出售牛肉冻品,部分村民已购买并食用,称该肉呈酸味。县城农贸市场也出现了远低于市价的牛肉干,勐拉镇也出现相同的情况。当时金平县市场监督管理局加大了对冻品市场的检查执法和食品安全宣传活动。
5、2017年,据红河电视台报道,2017年金平县开展边境整治行动,希望将走私堵在境外,在这次行动中金平县公安局,县公安边防大队,打私办,反恐办等多部门联合开展边境地区综合整治行动,行动共出动人员90余人,车辆18辆,深入金水河镇边境沿线开展整治工作。拆除在隔界村界河沿岸违规搭建的铁桥25座,当场销毁木桥21座。
6、2018年,但时隔两年,金河镇三家村垃圾填埋场走私冻肉被盗挖的事件再次被爆出。
从见诸媒体的报道可以看出,当地对于边境整治,打击走私的行动从未间断过,那么这些行动是否有效遏制了走私行为呢?
采访中,记者最常听到的是老勐乡,金矿,隔界等地名,这些地方都跟走私肉的流通有关联。当地人更将走私的源头指向金水河镇附近,一个叫隔界村的小村子。

隔界村距离金水河镇有半个多小时的车程,只有一条土路可以前往。这个不大的村子里,有一条和越南一河之隔的主路,这条河只有两米多宽,河道上有很多简易桥,河道对岸就是越南。尽管在边境线上有严禁偷越国境的醒目标志,但在记者行驶调查中,看到对岸一名男子提着香蕉,大摇大摆通过搭桥走到了中国境内,而在路边的商贩正在给搬运过来的香蕉称重,并现场进行交易。

记者从知情人处得知,由于交通便利,界河较窄,隔界村成了越南走私冻品入境的主要入口之一,冻品通过越野车,皮卡车或者小型货车,趁着夜色从村内的小路一车一车运出,集中转运到大货车上后,再从金平或者元阳转运到外地销售,走私品包含冻肉制品,生猪等。
知情人士表示,“越南就在那边,中国就在这边,我看到的至少有五帮人,每帮人至少在20人左右,中国这边有五辆大货车,那边下货很快的,小袋小袋的“。
而在金平县城内调查采访中,知情人透露,经常会有村民打扮的人到饭店和烧烤摊上门推销冻肉,销售的冻牛肉比新鲜牛肉便宜近一半的价格,为了赚取更多的利润,有的饭店和烧烤店会选择冻肉销售。

当地人心知肚明,这些冻品的来源是越南走私入境的,除了走私被查进行填埋的冻品,不少冻品未被查获,走私入境后,除了在当地销售,还通过一些运输线路到昆明,蒙自等城市销售。
官方最新回应:
确有其事,涉及249吨冻肉
经云南省红河州金平县初步核实:4月28日,红河州金平县打私办根据关政策规定,将查获的涉私无主货物冻品牛肉、牛肚、鸡脚等11车共计249吨运至金平县三家垃圾处理厂作无害化填埋销毁。为防止盗挖盗掘,在填埋的冻品混入烧碱并使用混凝土进行覆盖填埋,埋深近5米。销毁填埋完成后,民警值守至5月1日21时待混凝土凝固后撤离。民警撤离后附近村民撬开已凝固的混凝土,盗挖被填埋的走私冻品。
目前,红河州金平县已成立专项工作组,对此次涉案的相关人员及车辆迅速展开调查处理。
1第1章 倒霉的阿丑
大周皇朝。
嘉盛三十二年三月初一。
京师。
“我就没见过比你更倒霉的人!”春寒料峭里,阿丑坐在井边,用冻裂的双手“吭哧吭哧”地搓着衣服,一边对着大木盆里自己的的倒影小声嘟囔着,一边瞅着木盆边小山似的一堆衣服,阿丑忍不住一声叹息,“这得洗到什么时候啊?”
阿丑说的没错,她是真的倒霉。
你说她好好儿的一个官宦家的千金小姐,偏生爹爹是个一根筋儿的言官,得罪了上头人,一夜之间,爹娘殒命,举家上下就四岁的阿丑活下来了,却被打进了浣衣局为奴,在浣衣局洗了整整十年的衣服之后,十四岁那年,阿丑终于交了一回好运道,因为衣服洗的好,隐隐约约造句被举荐进了最得圣宠的赵贵妃的延禧宫。
只是阿丑倒霉惯了,这一次的好运道也没能维持多久,不出两年阿丑一个不小心得罪了赵贵妃,被赵贵妃转手赐给了个连降六级的倒霉从六品翰林院修撰段承鸿。
段承鸿是何种人物呢?
嘉盛三十二初,大周朝甫一开朝,就变了天,已故真贤皇后所诞的大皇子、东宫太子钟明巍除夕晚宴贪杯失礼于圣前,万岁爷大怒,将他关进了宗人府,没过几天朝中几位重臣联名上书奏报太子多年失德罪证,万岁爷雷霆大怒,当廷下令彻查,结果还没出正月,太子被废,贬为庶人,直接贬去了宁古塔,而他的准岳丈、右相段承鸿一日之间连跌六级,成了区区从六品翰林院编撰。
太子被废,这其中赵贵妃身后的赵氏一门自是出了大力气的,段承鸿对赵贵妃自然是恨得咬牙切齿,偏生这时候赵贵妃还生生往他身边塞了这么个丫头,段承鸿自然认为阿丑是赵贵妃的耳目,所以阿丑能不倒霉吗?
可怜的阿丑啊,就这么成了段承鸿一家的眼中钉肉中刺,他们自是不敢杀了赵贵妃赏赐下来的人,但是折磨人的手段却是不少,阿丑自入了段氏门,就彻底没有闲下来过,十六岁姑娘家,天不亮的就得起来劈柴做饭打扫洗衣,尤其是洗衣裳,每天阿丑至少要在这么大冷的天儿里洗上四五个时辰,也不知道段家怎么就那么多衣服要洗,甚至比她在浣衣局每天洗的衣服还多,阿丑不是没有抱怨过,可是自打阿丑接连几天洗到了同一件衣裳后,阿丑就再不抱怨了。
好吧,人家就等着治她呢,难不成她还巴巴主动送上门去?
终于洗完了衣裳,都将近半夜了,阿丑觉得自己的腰都要断了,她费劲地把衣服晾好,正要回柴房,是的,阿丑住在柴房里,这座小小的四合院住段氏一家十几口已经是紧巴巴的了,她这个奴才能柴房落脚,已经不错了。
阿丑揉着腰,正要推开柴房的门,就听到小姐房中传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哭号。
“我不要嫁给那个瘫子!我死都不要去宁古塔!娘,你……你再逼我,我就死给你看!”2第2章 可怜的段小姐
阿丑听得出这是段承鸿的嫡长女、段如兰的声音,听得出这姑娘真真是悲愤到了极点,要不然像她这样豪门贵族培养出来的大家闺秀是断断不会这般无状哭号的。
唉,看来倒霉的人不止她一个。
听闻废太子是被抬出宗人府的,听说是在宗人府里受了刑,腿脚不大好了。
又听闻,从京师到宁古塔,这一路颠簸了三个多月,等终于到地方的时候,废太子已经成了瘫子,有人说废太子是被冻坏了,也有人说废太子是被人给打残的,莫衷一是,终归废太子是彻底残了,不管是身子还是前途。
赵贵妃听闻此事,甚是唏嘘,在万岁爷面前心疼得掉眼泪,说是废太子如今虽是庶人,但是她这个庶母到底于心难忍,如今废太子残废,身边没有个妥帖的人伺候,实在不像话,可惜废太子的正妻丁氏早逝。
这么提醒之下,万岁爷猛然记起来,废太子和段氏嫡女之间还有这么一桩婚约,算着年岁那段氏女已经成年,万岁爷当即就下令让段承鸿把女儿给送去宁古塔。
这两天,段如兰已经死去活来闹了四五回了,段承鸿失了好性儿,懒得再跟她多言,直接吩咐管家把人锁在房里,可是段夫人到底心疼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所以这几日一直守在段如兰的身边,生怕女儿真的寻了短见。
阿丑想着段如兰红肿得跟核桃似的双眼,摇了摇头,一声叹息,然后推开柴门进去了,她实在累得很了,甫一钻进了破烂烂的棉被里头,就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当然,她若是知道明天自己会变得更倒霉的话,她可能就不会睡得这么香了。
段小姐的寝房中。
“娘,你和爹爹不能这么对我啊……”段如兰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了,平素甜润动听的声音这时候嘶哑得不成样子,“那人明明都已经成了个瘫子……我……我不愿意嫁给个瘫子!娘,我不要去宁古塔,去了……去了我怕就再见不到爹娘了!娘!你们别再逼我了!”
“兰儿,爹娘也是没办法啊,”段夫人也是双目含泪,伸手把段如兰抱在怀里,哽咽着到,“这可是圣旨啊,圣命难为啊!再说了……再说了你和废太子的确有婚约啊……你原本就是他的人啊……”
“可是从前……可是从前他是东宫太子啊!现在……现在他就是个半死不活的瘫子!”段如兰又激动了,双手使劲儿拍着自己的心口,双目圆瞪跟段夫人控诉道,“娘,我从小就是你一手调、教,我跟着你学管家本事、学制衡后宅,琴棋书画无所不通,《女诫》《女训》《女论语》我本本都能从头背到尾!我这么努力,是因为你告诉我,终有一日我会成为一国之母,可是现在你和爹却要让我嫁给个庶人,还是个瘫子!我不嫁不嫁!”
“不嫁也得嫁!”段夫人蓦地冷下了脸,她一边取出帕子抹去了自己脸上的泪,一边冷声对段如兰道。3第3章 陪嫁丫头
“你当你现在还是堂堂右相府家的大小姐呢!如今你的父亲不过是区区从六品小官儿,更受废太子牵连,咱们一家现在过得是什么日子?提心吊胆,生怕过了今日没明日!这个时候,还容得下你这般任性妄为?!你有没有想过,你今儿抗旨,明儿咱们一家都得被绑去菜市口,掉脑袋都是前世积福,指不定君王一怒就是车裂凌迟!”
段如兰被段夫人气势所压,登时身子一跨,嘴巴一咧,又“呜呜”地哭了起来。
“兰儿,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段夫人的声音又软了下来,她轻轻拍着女儿的肩膀,无奈又疲倦,“兰儿,我知道是委屈你了,但是那又能怎么样呢?万贵妃正得意,怕是过不了多少时日,万岁爷就会立万贵妃的皇子做太子,咱们自然得谨慎安分,尤其是这个时候,难不得真是自掘坟墓吗?”
“可是娘……”段如兰绝望又悲怆,哭倒在了段夫人的怀里。
……
把段如兰哄睡着,都过子时了,段夫人红着眼睛回了房,段承鸿也还没睡,正披着衣服坐在床沿上发呆,听着推门声,这才回过神来,瞧着段夫人的模样,他忍不住一声叹息:“那丫头可想通了?”
段夫人抹着眼泪点点头,一边走过来在段承鸿身边坐下,原本保养得宜的贵妇人,这几个月心力交瘁下来,已经显出老态了,她擦了把眼泪,顿了顿,哽咽着对段承鸿道:“实在太委屈了兰儿了……”
“什么委屈不委屈的,自古成王败寇,有什么好说的。”饶是这么说,段承鸿眼里已满是悔意了。
两年前,废太子的太子妃丁氏病故,他当时为了抱紧废太子这条大粗腿,跑前跑后费劲了心力才让当时之后十四岁的女儿和废太子订下了亲事儿,只待女儿成年就能做这续弦太子妃,有了这桩婚约,他们段氏一门在也彻底在朝中站稳脚,这几年他没少因为这桩婚约得意过,谁想这冷不丁地竟出了这档子污遭事。
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后日就是女儿出京的日子了,”段夫人叹息道,“从前咱们为她准备了不少嫁妆,可是如今咱家都成这样了……怕是连件体面的嫁衣都拿不出手,更是连个陪嫁丫头都没有,那孩子从小养尊处优惯了,气性又高,往后的日子可要怎么过啊……”
寂静半晌,段承鸿沉声道:“让那叫阿丑的丫头做陪嫁丫头跟着兰儿去宁古塔。”
“可是……她……”段夫人一脸惊诧,一边忙得压低了声音,“可是那丫头不是赵贵妃的人吗?我可不放心让她跟着兰儿,指不定那丫头怎么祸害兰儿呢。”
“我这些时日冷眼打量那丫头倒不是阴狠之辈,最多也就是给赵贵妃通风报信罢了。”段承鸿道。
“那还了得?”段夫人急道,“有个耳报神在身边日日跟着,那兰儿的一举一动可不都要传到赵贵妃耳中?兰儿的日子岂不是更艰难?”4第4章 陪嫁丫头2
“那又有什么办法?”段飞鸿一声长叹,一边挠了挠灰白夹杂的鬓发,一边无奈地道,“赵贵妃这前脚才把她塞过来,后脚就催着万岁爷让兰儿去宁古塔,这么明显显的意头,难道咱们要装糊涂吗?算了,由着她去吧。”
“赵贵妃这是……要确保兰儿嫁给废太子,让这丫头明目张胆地监视着,”段夫人倒吸一口冷气,“她是要彻底将咱们段氏一门绑在废太子的破船上,终生再也翻不了身!”
“你既是知道就好,”段飞鸿疲累地道,“事到如今,咱们也只有顺着赵贵妃的意思来了,好歹能保住一家老小性命。”
段夫人的眼泪又下来了,呜呜咽咽地拧着帕子,又是一夜无眠。
翌日。
阿丑照旧天不亮就起来了,劈柴烧水做饭,足足忙活了一个时辰,阿丑歇了一个晚上的腰又开始酸疼起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长个子的缘故,她总是容易身子酸疼,而且还总是睡不够,昨晚又抽了几次筋,阿丑呲牙咧嘴了大半宿,这时候人都蔫耷耷的。
把做好的饭菜端进正堂,阿丑把饭菜给摆好,正要退出去的时候,却被段飞鸿给叫住了。
“老爷,您叫我?”阿丑瞧着段飞鸿心里很是打怵,自段飞鸿把她从延禧宫领回来之后,就没给过她好脸色,阿丑知道人家讨厌自己,也知道好赖,所以从不敢在正堂多待,局促不安地问,“老爷,您有什么吩咐?”
段飞鸿打量着脸都要低到地上的阿丑,就一直直勾勾地盯着阿丑看,看了很长时间,直到阿丑的脖子都酸了,才听到段飞鸿道:“明天你和小姐一道启程出京。”
“啊?”阿丑大吃一惊,她自是一早就知道段如兰是要嫁去宁古塔的,但是从来却没有想到这事儿和自己会有什么关联,当时也顾不上段飞鸿会不会更厌恶自己,忙得抬头看向段飞鸿,“老爷……您这是什么意思?”
段飞鸿原本还平静的一张脸,被阿丑这么一看,顿生出许多厌恶冷寂来:“怎么?让你这么个丑丫头做小姐的陪嫁丫鬟还委屈你了不成?”
是的,阿丑人如其名,挺丑,倒不是她天生长得丑,而是在去年宫里起火,她救火的时候被火舌给舔着了,暗红色的伤疤面积不算大,但是却从右手腕一直蜿蜒到了脖子,连下巴都有指甲盖大小的一块伤疤,阿丑也就此得了这么个名字。
“不不不委屈……”阿丑忙不迭摆摆手,顿了顿一边摇着头道,“可是……”
“没什么可是不可是的!”段飞鸿懒得跟她再多言,一边挥着手赶阿丑出去,顿了顿,又皱着眉看着阿丑洗的发白的粗麻袍子道,“找管家去要一身体面的衣裳去,今儿就不用做粗活了,去小姐房中伺候去吧。”
“是,奴婢遵命高明婷。”阿丑硬着头皮答应,她的死契都攥在段飞鸿的手里,自然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哪儿有她置喙的道理?
只是宁古塔……
阿丑蹙着眉去找管家,一边盯着石砖缝里冒出的嫩绿的草芽,一边想着从前在宫里听宫人们嚼的舌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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