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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日抒|我的诗和远方,淹死在试卷的山河大海-一ForGiveSTUDIO一
写在前面:我曾经想跨过山河大海,跨过生活的苟且寻找远方的田野;一叠卷子摆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发现我想多了。
之前写的一篇拐着弯儿批判的文章,作为回监狱的纪念。

弹 簧:给 我 被 试 卷 淹 死 的 梦 想
1
2017年10月4日,天黑了。现在是下午五点。
一个女孩站了起来暗黑萌战记,手掌心捧着一只按动水笔的残骸。
她的手一直一直颤抖,大拇指如同扣动扳机一样不断地点头,嘴唇翕动,张张合合,欲言又止。她的牙齿战栗着敲出轻快的节奏,眼泪打转着,一圈一圈。
最后“啪”的一声落到笔上。
就一声乍启典。
她还没有看见最美的夕阳,按动笔也还没有绝唱。
可是,车间的灯忽然亮了。
2
清晨五点。
工人在一所学校的大门口换匾。
一个女孩走进工厂,带着机械的书包和机械的脸。
走着机械的步子进来。
她的面容是一个做工粗糙的学徒刻的——至少勾出了眼鼻嘴的棱角。
静默地,进了一个车间,车间的灯没有开。
她也没有把它按亮。
她找到整个车间最中心的位置坐下,坐下的样子也像机器人。
她拿出一支按动笔杰拉德皮克,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她按下——发出闷响——又松开——发出清脆。
她小心翼翼地按第一次,生怕惊扰了什么不存在的宁静;而空谷里只有这一声回响,她开始不断地只按动这一支笔。
笔横斜地倚在她手上,她眼光呆滞地盯住前方。
她没有眼镜,所以目光不用穿过玻璃列车小镇。
3
六点,有白云想飘进来,油墨迅速地把它涂黑。
她在一言不发地按。
陆陆续续有人进了工厂——看来雕琢脸庞的工人技术都不很过关。
有阳光泼下来,一个女孩试图咧嘴对温暖报以微笑
头还没抬起来,她伸手扶了扶眼镜,又低下头去。
她也走进车间,径直走向自己的位置。他们都没有看见彼此。
按动笔还在有节奏的唱歌,眼镜已经使笔尖跳舞了。
车间的工人差不多到齐了。可没有谁注意到唱歌的笔,或者笔的主人。
甚至,没有人注意到任何的彼此。
除了笔的主人,每一个人都是眼镜,每一个人的笔尖都翩翩。
4
七点了。
车间主任进了门,抱着一叠白色的生产原料。还带着温柔的笑赛文二世。
这些工人们的眼底浮了一丝欣喜——对那些一张一张的原料。这是他们的第一个表情。
他们如狼似虎的等着原料的分发;声音哗啦啦,不仅淹没了工铃
也淹没了按动笔的歌声。
车间主任:“我们知道,弹簧越压,最后弹的越高。记下来,要考。”
这是工厂里第一声人的声音。
旋即又消散了——按动笔窃喜地歌唱。
5
九点整,放风铃响。
工人们齐刷刷地抬起头,眼睛折射出失望的光芒。
极不情愿地,他们走上操场。
有人手心里藏了写满公式的小纸条。
按动笔还在声嘶力竭——她拿着按动笔一块拥在人潮里。
眼镜们上楼梯的声音整齐划一异说三国,踩着按动笔歌声的鼓点。
车间主任满意地点了点头:真是群热爱工作的工人呢。
6
十二点,下工铃响。
车间里没有任何一个人停下来工作——按动歌手也没有停下来唱歌。
不仅是这个车间,整个工厂,都没有任何的人停下。
她的手大概是脱离控制了。
过了二十分钟,开始有工人站起来,把完成的产品堆叠起来放在桌角。
按动他们的笔尾,让生产工具休息几分钟——复制了半天,也疲惫了。
瞬间,整个车间里充满歌声。
可惜没有哪个工人想让自己休息失贞姬妾,车间主任也没有这个意愿。
那群红蓝工服的青年工人风一样地跑去又跑来,草率地解决温饱问题又回归生产hsdpa。
车间主任温柔地笑了。
谁也没有注意到,她坐在那里从始至终不曾改变。
而按动笔的歌声,已经有些喑哑了。
7
两点,工人的匾换完了,轻松地跳下梯子。
工厂的围栏外蹦跳过一个孩子。
她指着工厂,眨着眼睛。
孩子:“妈妈,这是什么地方呀?”
母亲的脸上突然挂了温柔的微笑,五官却有了棱角。
母亲:“这里,是救赎的地方。”
小朋友不解地摇头晃脑,念念有词,牵着妈妈的手走了。”
母亲:“你长大了,妈妈也送你来这里。”
孩子走的时候没有看见被她的发丝绊倒的蝴蝶巅峰公子,她抬脚踩死了一朵粉红色的花。花朵归为尘埃的声音,跟上了按动笔的节奏。
8
下午三点天生拳霸,开始天黑。
有鸟雀叽叽喳喳地站到了工厂的围栏,触电似的停止了声响。
死一样的沉寂。还是只有按动笔在歌唱。
车间主任走过车间的球场,像走在荒野上。
他掏出一部传呼机,翻了翻电话本,播了一个号码。
主任:“喂,明天老总来一下。我们商量一下建懒惰工人惩罚楼的事情好吧。对对对,都是为了他们好!原来这片球场不错,明天拆了吧!”
他在操场上踱步——操场除了供工人跑操的一条通道,已经成了浪花的海潮。
因为堆满了各式各样的验算草稿王筱翠。
主任又温柔地笑了,顺手打开一张揉成的纸团。
上面不是草稿,优瓦夏而是对话。
主任的呼吸开始急促,他仿佛听见了按动笔频率飞快地颤抖。
他温柔地笑了起来,记住了草稿纸上的名字。
主任:“那么,让我来给你们救赎吧奥达文景观园。”
他背风站着,两眼凝望三栋厂房邵佩诗。
9
下午四点五十五分,按动笔停止歌唱了。
笔尖戳到桌上。
它散架了,一个弹簧掉了出来。
这个弹簧,任凭你怎么压,也永远不会再向上弹起了。
它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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