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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诚广场梓园的今生前世-探寻法租界的花样年华

梓园的今生前世-探寻法租界的花样年华
写《乔家路——散落在都市里的江南小巷》时,因为要补充素材,二次前往“梓园”。意料之外的是,居然在“梓园”碰到一个导游带着一帮“老外”。“梓园”当年极盛一时,如今却已破败不堪,有啥“看头”?一时意动,跟着老外后头,混在其中,听听导游“哪能讲”。
梓园:
据《南市区志》记录:梓园在乔家路113号,是著名书画家王一亭住宅。王氏曾任日清株式会社买办,革命前后购“借园”地5.96亩营建姜洋洋,园内有梓树,遂名梓园。正门是汰石子门柱,双扇大铁门,上有门楼。主宅是独立式假三层住宅,砖木结构,洋松装修,建筑面积620平方米。花园内有假山、冰池,后增建二层佛阁一座。北首旧屋(传系原田耕堂)曾设上海贫儿院夏之锁。“文化大革命”中,花园改为工厂,原有景物全毁。
梓园的建筑风格
梓园的建筑风格是“混搭”的。我们都是外行,只是觉得这个楼古色古香,中西合璧。回来查了资料,才具体知道如何看待。
从“梓园”的骑楼下进入极品昏君道,映入眼帘的是一栋东西方融合的塔式楼房建筑:圆形露台是欧式的;百叶窗是意大利式的;窗户是哥特式的;廊柱是希腊式的;屋顶是日式的;
为什么这个西式洋楼戴了一个日式的“帽子”呢?
从各种资料来看,这个日式的屋顶是日本天皇为了褒奖王一亭对于日本关东大地震的救灾功劳,特派日本建筑师来沪为他盖建日式风格新屋顶。
但是,这样产生一个问题:从资料上获悉,爱因斯坦是1922年来沪时,参观梓园,特
别欣赏梓园的中西合璧的建筑风格;但是,关东大地震是在1923发生的四叶铃兰。这个时间上不对板啊。
所以我大胆猜测:
假设1是我们现在见到的就是原本梓园的西洋楼,只是后来日本天皇为了褒奖王老,仅帮他改了楼顶为日式风格。(另外,还猜测原来的屋顶应该是中式的,与佛阁的屋顶风格是一样)
假设2 是日本天皇出资帮王老建了东西合璧新楼一座,但是日本设计师如果要设计房子,设计一座中日合璧式比东西合璧的建筑更为妥帖吧。
因此,我个人更倾向于第一种假设,因为可以基本圆了所有的说法。而且进门以后的地方应该也不会是一直空着吧。据说这栋西洋楼是王一亭母亲的居所。所以我就更肯定了本来就有这栋西洋楼的。 日本政府只是象征性的改了楼顶而已。
1923年9月1日,日本关东大地震,东京、横滨一带受地震影响,房屋倒塌,人民死伤惨重,食粮发生问题。当时,王一亭的次子恰在东京做生意无缘无故造句,即打电报到上海求援。王氏接得电报立即动员上海救济机关募集物资,并将自己多年的画作变卖,迅速募集日币18万元、大米5950包、面粉2万包和其它生活必需品运往日本女抱女,这是日本灾后收到的来自国外的第一批救援物资。交由汽船"新铭号"于九月十二日自上海运抵神户。然后在十月底,又分两只汽船,满载物资运到日本救济灾民。他又以中国佛教会会长的名义,铸造"幽冥钟"一个,赠给东京市,以表慰灵之意。王一亭为了关东大地震,筹划赈济,不眠不休,救人无数,赢得日本朝野人士的感动,竟以"王菩萨"誉之。

混搭风的西洋楼

屋后的二层佛堂以及西洋楼顶的晒台
爱因斯坦与梓园
1922年秋,爱因斯坦应日本改造杂志社邀请到日本讲学和访问。爱因斯坦和夫人爱尔莎从香港前往日本的途中,在上海停留了1天。
11月13日,爱因斯坦一行人到达上海,一下船,就接到瑞典驻上海总领事的正式通知,他获得了1921年诺贝尔物理学奖。随后,爱因斯坦夫妇又受到极为热情的款待谢云汉。他们先是在上海“一品香”餐厅接受宴请大明狼骑,继而到上海“小世界”欣赏昆曲,后又游览了城隍庙、豫园等地。
下午6时,书画家王一亭在梓园宴请爱因斯坦夫妇,一同出席的有德国驻上海总领事哈尔、同济大学校长德国人斐司德夫妇,日本改造社代表稻垣夫妇,还有大公报经理曹谷冰、总编张季鸾,上海大学校长于右任、曾经在北京大学当过教授的张君劢、浙江法政学校教务长应时夫妇及其女儿应慧德等人。
家宴之前,爱因斯坦夫妇欣赏了王一亭家摆设的金石书法及古物艺术品。爱因斯坦表示“今日得观多数中国名画,极为愉快,尤佩服者是王一亭君个人作品。推之中国青年,敢信将来对于科学界,定有伟大贡献漆原智志。此次匆遽东行,异日归来文工团蒋雯,极愿为中国青年贡献所见。”
席间于右任致辞,给予爱因斯坦极高评价,称其为“现代人类之夸耀,不仅在科学界有伟大之贡献与发明。中国青年崇仰学术书法江湖商城,故极崇仰博士”。他恳请爱因斯坦结束日本讲学后到中国讲学。
宴会中,爱因斯坦对十一岁的女孩应慧德赞赏备至,应慧德以流利的德、英、法三国语言和爱因斯坦夫妇交谈,并朗诵德国名人诗篇。
这次接待本是极好的。但是据说爱因斯坦对于“这顿饭”确有微词。按照中国的传统,对待贵客在宴会上总是热情有加的。但是,八大碟八小碟前菜,八热炒四大件主菜,甜咸点心16件,菊花蒸蟹温酒2道汤品的菜式却让爱因斯坦的夫人爱尔莎惊呼:“光是这些粮食就足够我吃上一年的!”对比爱因斯坦看到当时上海社会,“男男女女为五分钱工资天天敲石子”的情形,不免印象非常糟糕。

第一排:
右1为于右任;右2为王一亭;
右4为爱因斯坦;右6为爱尔莎夫人
王一亭
王一亭先生一生以普济众生为己任,凡属慈善之事,不分国籍前夫滚开,无不全力支持。狗蛋的博客吴昌硕称赞他“以慈善事业为己任,绘图乞赈,夙夜彷徨,不辞辛苦卡拉肖克·潘,于是四方之灾黎得以存活者无算”。
王一亭兼任国民政府赈救委员会委员期间,组织沪上慈善事业百余起,先后创办了孤儿院、残疾院、平民习艺工厂,华洋义赈会,中国救济妇孺会、同仁辅元堂、普善山庄、浙绍医院等多家慈善机构,每届冬令时节还筹设庇寒所,收养流民多达千人三国将星传。在1947年的地图上可以看到梓园旁边85号的“联谊善会”和北面药局弄的“上海孤儿院”都有王一亭先生的心血。他是“上海孤儿院”的发起人之一,也 是上海“联谊善会”的主持人。
1937年全面抗战爆发后,日寇企图利用王一亭的名声威望在上海站稳脚跟。于是用真枪实弹威胁王一亭。他却宁为枪下魂,也不做卖国奴。保住了一个中国人的尊严。可惜后来日军侵沪,窜入王宅,字画家具都被盗窃一空。梓园内的花榭亭台等也遭到很大程度的破坏。王一亭闻知只得挥泪去港作客。1938年,王先生病重,重返上海,愤愤而终。

黄色部分是“上海孤儿院”和“联谊善会”的旧址
梓园的花园今安在
在1947年出版的《老上海百业指南》还可以看到“水池”和“亭”等建筑物的标识。解放以后梓园也变为72家房客的状态,原来王宅加高两层,上层是波纹铁皮草草搭建起来的顶楼,老房子气派的阳台用石板砌起来、又挤进两家人。原来的花园在解放以后成为工厂,文革中更是破坏有加,渐渐的已经不复当年的花园景致。 真是可惜金恩菲啊!不知道王老在地底下是否会唏嘘不已。

梓园的花园遗址被废弃工厂所取代
让我们一起还原梓园的原貌吧
梓园是以一个景色秀美的荷花池为核心拓展的。这个荷花池较大,池畔山石参差,古树杈枒紫极天帝,有亭翼然突出池中。池中植莲、养鱼、花时香远益清,间或游鱼戏水,花、鱼互动,生气盎然。更有学画弟子,常在池畔写生,池、亭、假山、花木入画,远胜《王冕牛角挂书图》。入冬荷梗枯萎,池中蓄养白鹅,三五成群,时闻鹅声,优哉游哉,不觉冬季荷塘之寂寞,又使池泥肥沃,利于明年荷花生长,一举而数得。
这荷花池向东直至巡道街,王一亭除保留原宜园留下的青玉舫、琴台、归云岫以及古树名花外,对池塘南岸畔的一棵大梓树,更是呵护有加。在池塘东、巡道街后有一座二层楼石库门房屋,为典型的清末民初建筑。当年王一亭就居住在这里中诚广场,楼上为卧室,楼下为客厅,厢房则作书房、画室及贮藏室。在池西,建有一幢青砖白缝、造型别致的西式二层楼房。正面(朝南)上层为半圆形阳台,逢年过节,王一亭一家在此观看楼前庭院中请来的戏曲演员表演;下层为宽敞的半圆形门厅,为王一亭接待来宾之处。
王一亭是个孝子,将西洋楼给母亲居住。此幢洋楼的二楼东部房间,便是当年王母的卧室。为方便楼内人员出入,王一亭在此洋楼前靠乔家路处,修筑了一幢西式二层楼房,作梓园的乔家路大门。在一、二层间墙上镶嵌有吴昌硕题写的小篆“梓园”两字,梓园因园内有偌大梓树若干而得名。
由于王一亭和母亲都信佛,为便于母亲拜佛,他就在其卧室后面建造一幢二层中西合璧的佛阁。飞檐翘角的大屋顶下,为西式洋楼,在二层前有廊,中立四根洋柱,底层前有门,左右墙上窗开得较小,初一、月半海亮国际学校,他和母亲常去此阁拜佛。
在佛阁后面偏东处,王一亭为接待海内外贵宾蔡旸,特地建造了一座高敞宽阔、前有走廊的五开间、七梁的中式房屋,取名“花厅”。王一亭的重大活动,一般都在这里举行。此处前有花圃、假山,多广玉兰等名木,再往前又有荷花池、凉亭等,环境优雅,可供客人散步。据说,当年王一亭还请人饲养了不少笼鸟挂在花厅廊下,一则为娱乐客人,二则可用作写生。
王一亭对荷花池情有独钟,暇时常去散步。20年代,王氏接待外宾特别是日本友人时,往往以荷花池、佛阁、凉亭作背景,与他们合影留念。

王一亭和吴昌硕

按照记载,笔者试图画出从前的梓园的格局见上图莫言斋,如有不妥之处请看官不吝指正
兜一圈梓园,十分钟不到也就结束了。但是,所有的老房子,看的并不是如今的沧桑,主要是沧桑背后的人和事。就如某天在南昌路碰到一堆老外,围在林凤眠老房子门口,虽然门不开,可是听着介绍,也颇有趣味。
后来和周围居民聊了一下,原来,这个导游是三天两头带人来参观的。“梓园”看着破破落落,倒也是个有底蕴的旅游景点。居民是允许人到楼里厢看看的,也可以上到天台上,只是声音不要太响,莫要打扰居民呀。
探寻法租界的花样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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